所有的计划即将开启,一切只等他们回京,墨严明的反对没有阻止他们回京的步伐,他们拜别了师父踏上返京的路途。
江幼晴和楚萧骑着马,她已经半天没说话了。楚萧转头看她,她也只是无精打采地瞥了一眼。
楚萧暗笑,低低缓缓地问:“安南,要不要顺路……去闽越看看?”
江幼晴眼睛一亮,“可以吗?”
楚萧扬唇,“没什么不可以,有些事早晚要解决。”
江幼晴垂下睫毛,表情有些戚戚:“……现在战事还没完就谈这件事,我怕对他会有影响。”
楚萧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不再言语。
进城前为了方便四处走动,他们易容成了普通商贾,统绍三人也易容成随从。
闽越并不是她想象中战乱之后的破败不堪,一切还算井井有条,可以看出镇安候对抵御扶桑还是很有一套的。
他们一路向沿海主战场疾驰,一些空旷的地方搭有帐篷,设有粥棚,流民的情绪都非常稳定。
他们来到军营附近的山崖,远远便看到海边泊着四十几艘大中小翼战舰,呈人字排开,每艘战舰宽约不到两丈,长十丈左右,各舰大约有士兵三十几人立于船上,手持弓箭、长矛、长钩、长斧。
正中间是一艘余皇,上面人影静力,隐约可以看到身穿战甲的镇安侯正站在船前眺望。
安南记忆中的镇安侯爽朗爱笑,每每人还没说话笑声已经溢出。他特别喜欢孩子,小时候每天都会抱着自己说上一阵话,从吃的什么到学的什么,事无巨细什么都说。
安南来到镇安侯府能待这么多年,除了谷初寒的陪伴,大半是来自镇安侯给予的安全感。
江幼晴看着镇安候的背影,明显比记忆中苍老了很多,身型也不再笔挺。
自从大嫂谷雨死后,谷家也陷入低迷。镇安侯的笑容明显少了许多,很多时候笑的都是言不由衷。
镇安侯夫人自大嫂走后就更是再没有笑过,甚至都不能看到安南,只要看到安南就会想起谷雨,心跳气喘,好多天都会缓不过来。
谷初寒自然而然的担当起家里的气氛调节器,一面护着自己,一面让家里看起来不那么沉寂。
可是,伤疤既已形成,揭与不揭都无法再忽视。
自此安南在侯府非常小心翼翼,一是不让外人看到自己,而是避免与夫人相遇。即便这样,她也不止一次听到谷初寒与母亲争吵。
如果没有裕王府那件事……一切都会很美满。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呵斥声:“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
江幼晴回头,看到一个面色红润的少女。
少女穿雪白上衣、外面套着纹绣精致的桃红色坎肩,右衽结纽处挂着“五须”银饰;腰间系有绣花飘带,上面多用金丝软线绣上蝴蝶花卉等图案;下着白色宽裤,足蹬与坎肩相同布料颜色的百节绣花鞋。她用红头绳缠绕着发辫下的花头巾,露出侧边飘动的雪白缨穗,头上戴的头饰是风花雪月,这正是大理少女特有的装扮。
少女嘴唇微微撅起,乌黑的眸子带着些许刁蛮盯着他们,戴着纽丝银镯的手腕正挎着一位面色阴沉的戎装少年,这少年竟是谷初寒。
江幼晴盯着少女挽着谷初寒的手有些发呆,想起有一次听到夫人与谷初寒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