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云试着挣扎,还好她还有力气,说明魏潜并没有用药,短暂的窒息之后她便清醒了过来。
顾明云盯着魏潜,却发现她已不敢看魏潜的眼睛,那如同深渊一般的眼睛,只消一眼便能叫人想到死亡。
顾明云便挪开了视线,转而观察这个房间,这屋子透着一股陈旧的冷气,就是多年不经人住的那种淡淡的霉味,屋里的陈设很简单,床,椅子,桌子,都是崭新崭新的,还有桌上的红酒,金黄璀璨的惠灵顿牛排。
“你在看什么?想逃跑吗?”
顾明云看见魏潜眼里饶有兴致的光芒,顿时觉得生气,于是狠狠地瞪他,不甘示弱。
魏潜却像是遭到了安抚一般的,温柔地笑了起来。
他用手抚着顾明云的脸,那只手,胡乱的游移,从脸道脖子,再往下,到哪里,哪里便脏了。
可顾明云却发不出任何反抗的声音,只能听他说:“你是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顾明云!”
“前两个都死了,你也会死。”魏潜的声音无比平静,甚至带一点伤感,一点惋惜,好像哀悼。
顾明云瞬间呆滞,她就要死了吗?
魏潜拿起桌上切牛排的刀,在灯光的照射下,顾明云清晰的看到刀刃处细微的划痕。
这是一把被精心打磨过的餐刀,其锋利程度定然远非餐具能比。
魏潜将刀尖抵在顾明云的小腹上,摸索着滑动,最终停下,像是找到了一个特定的位置。
他说:“顾明云,你知道我最好奇什么吗?”
顾明云本能地摇头。
“你在台上演出,每天都被杀死一遍,那是什么感觉?”
死亡的恐惧感席卷而来,从上至下的笼罩住她,这一刻好像回到了回到了舞台上,她又成了飞蛾扑火的吉尔达,每一次,刀刃刺入的位置,就是魏潜此刻所指的位置。
每天被杀死一次,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痛苦,绝望,都不足以形容,那是种疲惫,好像在那一刻她真的死了,可是演出结束后,生的信念会将她拉回现实的世界,但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
唯一不同的是,在台上,杀手用力,刀会被她顶得收缩回去,而魏潜若是用力,刀会刺入她的身体!
顾明云几近绝望。
魏潜手加了一份力气,他说:“乖乖的,我解开你的嘴巴,你若是出声,这刀立刻会要了你的命!”
顾明云只得点头,任他拿掉了堵着自己嘴巴的帕子。
她在心中默默地念着:冷静,冷静,顾明云!只要他还说话,只要他还有问题,你就有机会,一定要拖住。
“魏潜,你到底是谁?”顾明云问。
魏潜轻轻地笑着,深深地凝视着她,缓缓地开口:“记着,顾明云!我、魏潜,一个凝视死亡的男人。”
他凝视死亡,而她被他凝视。
顾明云决不允许自己死在这里,于是她说:“我们演员都是有信念感的,每天被杀一次,就是每天都死一次,这种死亡,你想要体验吗?”
魏潜闻言却是捏住顾明云的下巴,笑容扭曲着,说:“我不想体验,但我要你体验真的死亡,如果这世上真有灵魂,我要你的灵魂告诉我什么是死亡!”
顾明云不可自抑发抖,这不是玩笑,更不是演戏,他真这么觉得,所以他真的会杀了她。
“顾明云,知道吗?你是我的终点!”
魏潜捏着顾明云的下巴的手开始用力,他强迫她看着他,他的眼神变得深远而柔情,好像她是他的爱人,是他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