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宜见华扬央求华容,便也学着样子求道:“姐姐,你帮着求求爹爹,娘和表姐以后不会欺负姐姐了。如果她们欺负姐姐,宜儿就帮你欺负她们。”
何思纤听着这一双儿女的话,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伤心,华疏和苏言都在,她也不敢多说话,只是双眼含泪看着华疏。
华容将他们拉到身旁,摸摸他们的小脸,问道:“扬儿,你和宜儿谁大?”
“我是哥哥。”华扬仰着脸答道。
“他们是双生子,今年都十岁了。扬儿是哥哥,宜儿是妹妹。”华疏解释道。
“可他们长得不像啊?”江牡丹总是不失时机地说话,像是证明她的存在似的。
“那是异卵双胞胎。”华容说完就后悔了,因为凭她这两日对江牡丹的了解,她肯定听不懂。
果然江牡丹问了:“容宝,什么,你说的是什么双胞胎?”
“以后我慢慢解释给你听。”
“哦,好吧。容宝,你懂得真多。”若不是看到江牡丹眼睛里的真诚,华容真以为她在讽刺她。
“扬儿,宜儿,你娘和表姐是做错了,做了错事就要受到惩罚,这才是公平的。如果做了错事不受到惩罚,那么就没有公道了,知道吗?”
“可是姐姐,爹爹说了要关柴房,还没有饭吃,娘会受不了的,会生病的。”华扬看着何思纤,想到她要受罚,忍不住又哭了。
“扬儿是男子汉,男子汉有泪不轻弹。姐姐也知道关柴房和没饭吃会生病,可是不管是谁,只要犯了错就要受罚。如果姐姐犯了错,也是一样要受罚。只有受罚了,以后才不会犯同样的错误。夫子难道没有教过你们?”
华容难得耐心地解释,她不希望在何思纤和何柔柔的教导下误了这两个可爱的孩子。
“夫子教过,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华扬和华宜低声说道。
“那么你们还要说什么吗?”
华扬眨眨眼,随后弱弱地说道:“可是夫子还说过,不以仁政,不能平定天下。”
若说刚才那红玫瑰和白玫瑰的比喻让华容小小得意了一下,那么华扬这句话让华容彻底傻眼了。这小子明显是说现在处罚何思纤和何柔柔不是“仁政”。
心中幽幽地叹口气,余光瞥见苏易南正侧身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摸了摸华扬的脑袋,嗔怪道:“真是个小鬼头。”
略一思考,华容蹲下来看着华扬和华宜,说道:“姐姐要考考你们。如果你们能将荀子的《劝学》背出来,姐姐就找爹爹和苏伯伯求情。”
“哥哥,我不会背。你若是背出来了,我就不要你还牛乳酥了。”华宜拉着华扬的衣袖撒娇道。
“好。君子曰,学不可以已。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华扬抑扬顿挫的声音在厅内回响,所有人都不出声,静静地听着他背。只是不明白华容为何要如此。
“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兰槐之根是为芷,其渐之滫,君子不近,庶人不服。其质非不美也,所渐者然也。故君子居必择乡,游必就士,所以防邪辟而近中正也。”
背书的声音停了,华扬怯怯地说:“姐姐,夫子就教了这些。”
华容没好意思说她都背不了这么多,但是不管怎么说,面子还是要的。清了清嗓子说道:“虽然没有背全,但是你年纪轻轻,已经可以了。知道姐姐为什么让你背这些吗?”
“姐姐是想让我与妹妹谦虚谨慎,守规矩、正其身。”
“嗯,你理解得很对。须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