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不说,小县主的女红不就做的很好?也许以后你也会有机会施展你在这方面的才华,或许会有自己的绣房也不一定。”
景瑚的心放松下来,逐渐从方才的情绪里挣脱,“有道理,其实我还是挺想让那些完全不认识我的人看看我画的花样子,还有绣的花的,这样得到的评价总是客观一些。”
“不过要真的做到这样,还是很难的,需要很多的时间、精力,还有银钱。若是做生意的话,我也有很多的事情不懂。”
而且她现在还太小了,一举一动都在她母妃的眼皮子底下,她恐怕并不会乐意自己去做这样的事情。
见她的情绪好了一些,柯明叙才继续道:“我也并不是说像靳女官这样一辈子不成婚,只专注于自己喜欢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这是她的选择,很勇敢的选择,所以我敬佩她。”
“而那些最终选择了在内宅里生活,为了家庭奉献自己的女子,其实我觉得她们也很有勇气,把平凡的生活过的好,也很值得敬佩。”
景瑚若有所感,“但是小柯大人还是更欣赏那些敢于抗争,行事和世俗观念相反的女子,对不对?”
靳女官毕竟离他们的生活太远了,只是一个传奇。可是淮邑乡君却离他们很近,他从前喜欢过她。
她用自己的乡君俸禄,养活了燕京城里善堂的孩子。善堂隶属于朝廷,除了每年朝廷定量发放的银米,靠的不过就是燕京城里贵妇偶尔会有的一点善心。
可是这样的地方,却不会干净,沾染了银钱,就算是纯然的好心,也许也会很容易的在流言蜚语中变成丑角。
景瑚曾以在善堂偶遇过景珣夫妻为由,有意无意的和她三嫂提起过善堂的事情,三嫂告诉了她许多事,从她们的小时候说起。
这和靳慧比起来并不是那么显赫的功绩,可善堂里的每一个孩子都是活生生的人,都是不同的人,有许多她都曾见过,说过话。
在淮邑乡君插手之前,他们过的又是什么样的日子她没有见过,却能想象。可是她见过后来的善堂。
“有这么明显吗?我总觉得女子在这世间生活不易,所以也并不忍心鼓励她们做一些离经叛道的事情,毕竟越明白,也总是越无力。这些想法,也就是和小县主说一说而已。”
景瑚浅浅的笑了笑,“既然小柯大人和我说了,我好像是非要做出点什么来,才能继续和你交往下去了。不然岂不是辜负了你这一番开导。”
“其实人怎样活,终究还是取决于自己,不必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这世间束缚实在太多,大家都是在挣扎求存罢了,小县主更不必为了我去做什么事。”
景瑚便道:“可我若是真的做了什么事,以此为我人生的目标,那自然也就谈不上是为了小柯大人了,最多不过是个动因罢了。小柯大人这样,好像是很怕自己对别人的人生造成什么影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