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是文人,也是俗人,以后要当家理事,手里没有钱怎么行,送我金银就是了。”
景瑚得意道:“那好,往后等你有了相公,每逢节日我便写信给他,叫他不必准备礼物,只管给银票、地契就是了,回头你可不要抱怨你相公不解风情。”
谢池莹很配合,“这很好,你最好将数额写的大些,到时候我收了礼物,分你一成。”
两个小娘子都笑了一阵,景瑚才道:“从前怎么没觉得你是个守财奴,只喜欢看星星看月亮的,这样的出世脱俗。”
“都是凡俗中人,怎么可能会不俗。前阵子不是我祖父过寿么,我帮着母亲盘了盘账。不过是过寿,请人吃饭,叫戏班子过来热闹热闹罢了,各项的开销也是多的吓死人。”
“如今王爷和王妃在城外避暑,我姐姐虽然怀着身孕,也没有叫老太妃一把年纪了还操心家里的账目的事情,昨日午后我去寻姐姐,她也在算账。算来算去,家大业大,不过都是银子来,银子去,一点也短不得。”
“那时候我就觉得,银子可真是太重要了,比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有用。尤其是女人手里更该有银子,到了哪里都可以傍身。”
“等我回家以后我还要专门请个女账房来教我算账,拿了十几年的画笔,我觉得拿拿算盘也挺有意思的。”
看着谢池莹隐隐兴奋的样子,景瑚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人各有志,反正今日她收到了一份让她很喜欢的礼物就是了。
她正专注的欣赏着手里的木雕人偶,想着他送给她这个的用意,谢池莹忽而道:“咦,今天我表哥不是要出府搬到云山书院去了么?方才他都已经和老太妃道过别了,小县主你去送一送么?”
景瑚觉得自己的脑子空白了片刻,脸色一变,立刻就要趿了鞋出门,才走出去几步,也就停下来了。
“现在让宝蓝她们进来服侍你洗漱穿衣也许还来得及。”
景瑚摇了摇头,“我还是不去了,反正过几日就要见面了,说不定明天就能见面。”
“明天可见不了,我姐姐知道了你的事,把所有的事情后往后挪了。”
她一下子明白了景瑚的顾虑,“还是为了这件事吧?又不叫你当面同他说你行经,还是第一次,有什么值得不好意思的,你平常的脸皮可没有这样薄。”
谢池莹让素灵出门唤来了宝蓝,催着景瑚去梳洗,“这真的不是什么大事,虽然男人没有,可是他们难道没有母亲、姐妹?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也就是男人没有,若有,也不知道礼法能把这件事美化成什么样,说白了规矩就是男人制定的,所以总偏心男人,害的我们女人连这件事都要遮遮掩掩的。”
景瑚由着宝蓝替她穿上了一件海棠红缂丝的褙子,一边听着谢池莹说话,心里有些别扭的顾虑也消了大半,“这话倒是说的很对,如今越发像个女先生了,你的这些话,应该让更多的小娘子都听到,都明白才是。”
谢池莹只是笑了笑,催着她去寻柯明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