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简陋的厢房里,遍布男子不可置信的声音。byae
袁兴自知失言,惹得他家公子这般羞恼,他更是不敢抬起头来出声肯定,生怕又令这祖宗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来。
脑中晃过昨夜的零碎片段,沈约以手扶着脑袋,忍不住低低地哀嚎一声,瞥着外头已经大亮的天光,他却只觉得未来阴云丛生,雾霾一片。
留下这般差的印象,这、这叫他日后怎么面对宁宁?
“公子……您放心罢,奴昨夜观奉宁公主面色,并无什么不悦的神情……”袁兴有些不忍,还是劝了一句。
但下一刻,他就被他家主子怼了回来,“她越是动怒便越发不显神情,你懂什么?”
袁兴顿时闭口不再言语。
……
听着隔壁闹的动静之大,为盛长宁挽发的白露不由“啧”了一声,“这沈大人或许是不知,这厢房里可是不大隔音的……”
“昨夜,那些侍卫可有发现什么动静?”盛长宁阻住白露要替她拿口脂的动作,从镜中端详了片刻后,问道。
白露也遂了她的意,放下口脂小罐,听得盛长宁这般问话,她仔细地想了想,才摇头答道“并无,昨个夜里是极好的,他们守夜至天光大亮,也没再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就是那沈大人……好似醉了酒,折腾了一夜。”
盛长宁顿了顿,收敛了神思,“这可就怪了,不是说每晚到子时扶风城外会刮大风?这等令飞虫走兽都惧怕的狂风,该是会有不一般的响动才是,可昨夜我等到了后半宿,亦没听见有什么动静。”
白露惊了惊,“公主,您莫不是一整夜都未睡安稳罢?这怎么行,不若您再合合眼……”
见她没抓住重点,盛长宁也不欲再多说了,她摇摇头,“不必了,你去吩咐沈约,令他整顿好人马,我们即刻出了这扶风城。”
白露犹豫了片刻,还是福了福身道了声是,便退去了。
待在这城内,她总觉得惴惴不安的,好似总会有什么事要发生,还是尽快离去得好。
看着门复而合上,盛长宁抬眸看向窗外,外头的空气舒朗,可一眼望去却看不到半分绿意,也无半分热闹之处。
冰雪封住了这座城,更令它越发地死气沉沉。
……
不须盛长宁使人来多言,沈约早就明白了盛长宁不愿在这城中多待的心思,白露来禀时,他早已吩咐了袁兴去备好马匹。
“哎等等!”
等白露疑惑地回过头来时,沈约以手握拳抵在唇边,似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模样,“奉、奉宁公主,可还有再说些什么?她没有不高兴罢?”
“沈大人怎会如此问,待在这城中,遑论谁也是高兴不起来的。奴婢观公主近来愁绪颇多,想来是得速速离开此地才好着些。”白露一本正经地说着,话罢了,她福了福身子便离开了。
“哎……”沈约皱着眉,眼巴巴地看着这小丫头利落地关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