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穆中丞是张大人的亲家,自然得为穆中丞主持公道。哦,不过,穆中丞到底怎么了?”
张文昌暗自磨了磨牙,“朝堂之事司徒没有听见?”
王冲一手搭顺耳朵上,“啊?听见什么?我什么也听不见啊!你大点儿声儿!”
张文昌一脸憋屈,朝王冲拱了拱手,告辞离去。
一路上张文昌都在想,他到底哪里得罪了穆怀信?难道穆怀信不明白,张穆两家在一条船上,连着姻亲,一荣俱荣,一损皆损么?
侯府里,张信匆匆从衙门里赶了回来,“父亲,您急着召儿回来有什么事?”
张文昌的身子陷在圈椅里,抬头看着张信,“北军里面可有什么异常?”
“没有啊,一切都很正常。就是”
“吞吞吐吐作甚,你我父子有什么就赶紧说出来!”
“咱们派去蹲守在林府的人,折了一些。”
“怎么回事?”
“儿已查清楚,是长安府巡防营的人干的。”
“林府可有异常?”
“没有。”
“没有?你的人都折了还没有?”
张信咽了口吐沫,“儿这就去查。”
“等等!”
“父亲还有什么训示?”
“让穆琪回一趟张府,为父今日在韩堂之上吃了你那岳父一个大亏,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张信奇怪道:“岳父?”
张文昌沉了声,“为父掌管多年的南军,没了,兵符已被皇上拿去。北军原是从林万里手里拿来的,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人还念着旧主,你一定要谨慎,万万不可让林党余孽生事。巡防营那里,我亲自去一趟,你不用管了。”
孟轩鹤捏着兵符,心情甚好,一路上就没放开,反复把玩着,问沧海,“你说,这么小小一块兵符就能号令三万南军?”
沧海道:“当然,这是祖上传下来的,效忠大齐的将士,见了这道兵符都会无条件臣服,如果皇上拿着,那就更了不得了。”
“朕自然不能去管南军,须得找一个合适的人选。”
话说着,已到温室殿,御撵缓缓停下。
孟轩鹤将兵符揣进怀里,大步进了庭院。
外头打扫的粗使宫人见到他,皆跪地行礼,他心情颇好,不似往常一声不哼,说着,“免礼免礼!你们家昭仪呢?”
“奴婢,奴婢只是外头粗使的宫女,不知道昭仪的情况。”离他最近的一个宫女嚅声答着。
他不以为意,步子未停。
才进了偏殿,一个圆滚滚的肉团就扑了上来。
“爹爹!”
孟轩鹤稳住身形,将孟溪舟拎了起来,“我哪次过来,都没见你读过书写过字,你是不是只会玩啊?”
孟溪舟的四肢挥舞着,“孩儿读书了,只不过爹爹都没看到而已!爹爹是来带我去骑马的么?今日天气好,出去玩最合适了!”
“去!让秦平陪你玩儿去,你爹我忙着呢!”
说罢,将孟溪舟杵给了一旁早就张着双臂准备接住太子的秦平。
秦平将孟溪舟扛在肩上,笑着说,“殿下,奴才陪您!”
说罢,不管孟溪舟怎么喊“爹爹”,扛起就跑了出去。
“你家昭仪可在里面?”孟轩鹤问就近的一个宫女。
“回皇上的话,天气晴好,昭仪去御花园了。”
孟轩鹤唇角微扬,昨儿回来还伤心的话都不愿意说,今儿就去花园散心了,看来连昭对她的影响也不是那么大。
孟轩鹤道:“朕过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