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的追问让红月讶言，她不知道是不是仅仅如此，她生来就带着渡化有罪之人的使命。在一千年前，谁有罪她就去逮捕谁，然后放在八境里慢慢净化。这一千年来，或许因为大限将至，她明白了很多道理，遇到犯错的妖或神，罪责轻者多给他们一个选择，胡玲便是如此罪责重者，若善心未泯，她便替他们受了雷劫，然后再渡他们去八境进行改造，水竹就是如此。对和错本来是相对的，又不是绝对的，很多事情错是表面，内里却是温柔善良。且世间哪有那么多完美之人，她不敢要求人人都能做到最好，只要做好自己的同时不伤害别人就好了。

而凤卿于她而言，不是需要渡化的妖怪或者神灵。凤卿只是她随手救下的妖而已，时日一到便会分别。倘若要说为何这么照顾凤卿，红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也许是凤卿长得好看，也许是她可怜凤卿是孤儿，也许是她生来就如此悲悯……

红月以前觉得自己能拯救万物是一个很酷炫的事情，但是现在面对凤卿逐渐暗淡下去的目光，红月突然觉得拥有这样的神力也没好到哪里去，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说才能让凤卿的心情好起来。

凤卿紧握的手松弛下来，自嘲地笑了一声。

“呵，万物固有一死，或早或晚而已。”

说完，凤卿转身就离红月而去。还是少年时期时，他的神魂不全，因此才会觉得红月对他不一样。他该明白的，红月是悲悯万物的神，对任何人都一样好。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呢，呵，可笑至极。凤卿无奈地摇了摇头，终究是刚恢复，七情六欲多了一些，才会让人产生痴妄。只要得到魔石，他依旧会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妖王凤卿。

黄沙漫漫，凤卿孤傲的背影渐去渐远，红月不知道是因为沙子进了眼睛还是因为其它，漂亮的桃花眼突然落下一滴泪。对她最好的就是景渊，但是在景渊不理她时，她也没有这般难受过。红月身上还拢着凤卿的黑色外袍，将就擦了擦眼泪后，红月就往身后的青绿色湖水走去。这个湖应该就是连接无灵之地的地方。在红月要跳入湖中时，被一人及时捞了上来。

“你这是做什么？”

凤卿放开红月后，有些责怪地看着红月。

红月看着去而复返的凤卿，委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