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赖伯生都没有想过要那些警察的命。
白羊的命运是他们看着的,从救她开始,到最后她凋谢在那一场混乱的血泊中,她做做梦或许真得收获了杀父仇人的爱,却让人为其心酸。
“你认为那些人为什么独留你一个人?”肖书依然不敢直接剥开事情的真面目给她看,也知道这个时候她无法相信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李撒。
不知道她有没有细想过这个问题,如果说背后都是李撒念及情谊才留下她,那么她表面上只是一个什么都不能做的老人家,凭什么那些人要听她的?
“还记得那个老大吗?”她没有直接回答肖书的问题,而是提到这样一个人,“现在被我监视着。”
肖书眉心不安地缩动了一下,“为什么如此?”
“我怀疑他知道更大的内情,我不相信那样资质平平的人能只手遮天到这地步。”她语气平平。
他果然还是低估了她的聪明,可为什么这样的赖伯生却让自己觉得陌生。
如果李撒还一直对她的思想根植下去,恐怕脱离航道是迟早的事情。
“伯生,有些事情我想......”
“啊!!!!”桶楼里一声尖叫划破天际般。
肖书受刺激般站了起来,这声音像极了宁子的!
赖伯生无言看着他急匆匆地跑走,没有一点解释。
房间的暖意似乎全被他带走了,抱紧自己的手臂,无奈地笑话自己,还以为他真是一心一意想来和自己谈天说地呢。
肖书想要快点跑,从宁子那里出来的时候就有种不安,都没来得及和赖伯生说声再见。
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三楼宁子的房间,赖伯生的房间在二楼所以能更加清晰地听见尖叫。
这时候已经没了声音,转角处一溜黑影转眼即逝。
“宁子!宁子!”房门没有关紧,推门见到的是倒在地上的女孩。
走近看却发现对方浑身颤抖,缩起来,成了一个脆弱的小猫似的。
他靠近她却被对方弹开,“没事没事,我是胡思宁。”一边接近她一边安慰着说。
宁子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带着哭腔抬起脸看他。
肖书有那么点愧疚,现下好在没出人命,如果宁子就这样被歹人所害,那他也会过意不去的。
他想要再多安慰多方几句,猝不及防被人抱住。
!
“宁子......”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女孩的害怕,可是这个姿势还是影响不好。正想推开,就听到身后一声冷笑。
肖书背后一凉。
好不容易挣了宁子的怀抱,他转身便见到休闲靠在门边打量他们的赖伯生。
她什么时候跟着上来了?
总有种奇怪的被人抓包的感觉,这几天他已经被对方抓了好几回了,这感觉真不好。
“你怎么上来了?”
“不行吗?”赖伯生长手长脚,摆的姿势是那么养眼,只是格外冷漠。
“行......”
“来看看大晚上这么大的动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呀!”她还打趣道,让听者汗颜。
她撂眼看向还坐在地上的宁子却无语。
肖书此时不知要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只知道自己得解释一番才行。
“有个神秘人混进桶楼了。”肖书解释道,“我们找了一天,刚刚我估计是那个人来了。”
“什么人?”
“宁子说有个人,有可能会对她造成生命危险。”
“呵。”赖伯生此时难忍冷笑一声。人家讲什么他就会真信。
“什么人?”她又问了一遍,“是......”肖书自然想再接话,被赖伯生打断,“你闭嘴,我问她。”
宁子一副还未回神的样子,弱小又可怜。
“她还有些害怕呢!”肖书替她回话,收到赖伯生的一记白眼,只见她走向宁子,弯腰强行要对方直视自己。
“你如果想解决这种事情,单靠你自己是绝对不行的,单靠他也不行。”肖书真是在她面前没一点脸面了,但也任她损怼自己。
“所以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
宁子痴痴地看着她,本以为这些难言之隐最多只会告诉少年一人了,此刻眼前人却如此让她想要将苦水倒个一干二净。
赖伯生很满意对方动摇的表情,肖书则是暗中被她的智慧折服。
“那个人是曾经收养过我的人,可是......”
原来这个让宁子害怕不已的人竟是曾经欺凌她的养父。宁子在遇到他之前一直都是四处流浪的孤儿,遇到好人就能收留一阵,但从未真正有过她的避难之所。
养父原名叫李强,很普通的名字,不仅如此,外貌也长得十分普通。只是在一次意外以后变得面目全非。所以宁子永远也忘不了他那张脸,那些伤疤似乎都在提醒她绝不能再回到过去,所以她得紧紧抓住桶楼这根救命稻草。
“我真的不想再回去了......”
这幅场面是如此似曾相识,记得当初白羊也和现在的宁子一般,说要跟着他们一起走。难道有些悲剧是注定了的?肖书这样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