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纪羽走的稍远一些，杨春华急忙跟了过去。

“纪家舅爷，你能容奴婢和你说几句话吗？不知纪香你还记得吗？”

凌儿被害的连家门都不敢进，原本怒气满胸，纪羽是不乐意搭理司府除了老夫人外的任何一个人。

纪香不是纪府的奴婢，是娘在外面收的义女，和他们一起长大，有着浓厚的姐弟情义。

听到这女子提到大姐身边伺候的纪香，他的眼圈红了，当初大姐亡故，他回来奔丧，临走要把纪香和司凌带回京都，老夫人不舍孙儿，纪香也哭着说不愿意和凌儿分开，他只好让纪香留下照顾凌儿。

纪羽把杨春华带出了司府，来到他从书院就找的一家客栈里。

进了房间，杨春华就跪了下来，抬起头时，她已经泪流满面，“纪家舅爷，纪香姐她已经在一月前去世了，具体情形司府实在是复杂，奴婢身份也不敢去查看实情，只是知道纪香姐的死肯定没那么简单。”

“你说，阿香姐已经死了？她身子那么好，怎会……”

听到这犹如五雷轰顶的消息，惊骇的拉着杨春华的手，纪羽心像被人划了一刀，想到杜氏的歹毒，连老夫人都该谋害，阿香姐不过是大姐的贴身婢女，她怎会轻易放过。

“纪家舅爷，你别难过，纪香姐临去又说了个惊天秘密，大少爷的生母就是杜氏亲自找人害死的，当初死去的还有无辜的乐氏夫妇，他们的女儿又被前夫人给大少爷定下了亲事。如今那丫头情形有些不……”

既然纪家舅爷能替大少爷撑腰，乐瑶那可怜的小丫头也肯定会被他庇护，不至于待在孤苦的尼姑庵里过凄苦日子。杨春华就一一的把纪香活着想做却没做完的事都说了出来。

“大姐的话还能信吗？她自己看错了男人，已经毁了自己，难道还要让凌儿也走她的老路吗？”

凌儿竟然早早的定下了个娃娃亲，那还真是个娃娃亲，如今那农家丫头还不到十岁，已经在尼姑庵里住了近五年，一群尼姑能养出啥样的好人来，真是荒唐。纪羽茫然的看着窗外皎洁的明月，喃喃自语。

“纪家舅爷，那丫头并不差的，纪香姐在清风观里见过就一眼认了出来，她还夸先夫人的眼光很好呢、”

听着纪羽嫌弃乐瑶的身份，杨春华庆幸自己方才没把乐瑶如今的情形完全说出来。

“罢了，凌儿亲事的事情，以后再说，接下来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

纪羽从伤悲中醒过神，就吩咐从明儿开始司老夫人的药一律经杨春华的手。

听完吩咐，杨春华已经明白连老夫人也被杜氏盯上，竟然狠毒的在药草里下了毒，她惊惧的点着头，“奴婢知道了，万不会再让老夫人的药出一点纰漏。”

次日吃罢了早饭，司老夫人喝了一碗药，她不想再看儿子沮丧的模样，一心想去见见乐瑶那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