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瑾兮直接从屋顶上滚下来,强行灌了两大碗醒酒茶,勉强换了件干净衣裳就去见了皇后娘娘,顶着黑眼圈在马车上睡得昏天暗地。
“臣女瑾兮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快快请起。”皇后娘娘站起身来,亲自扶瑾兮起来,“快坐吧,我准备了一些点心,不知道你的口味,你尽管挑你喜欢的吃。”
“皇后抬爱了,这些糕点看着就有食欲,瑾兮很喜欢,让皇后娘娘费心了。”
“不费心,你这孩子在外面受了这么多委屈,现在回家了自然什么都要好的。”皇后握着瑾兮的手,“以后多来来我这。”
“瑾兮谨记。”
皇后拉着瑾兮闲话家常,问了问瑾兮这些年的生活,瑾兮是个聪明人,光捡好听的话讲,这皇后娘娘不过是在套近乎,讲的是客套话,瑾兮要是当真就让人笑话了。
“听皇上说,你当年受了重伤,失忆了?”
“嗯。”
“没有想起过什么吗?”
“好多年了,总是记不起以前的事,有时候梦见过,醒来就记不得了。”
“有看过大夫吗?”
“看过很多大夫了,不见好。”
“你今天既然来了,就让宫里的御医看看吧,说不定御医有法子呢?”
“皇后美意,瑾兮不敢推辞。”
“好,来人啊,去请公孙淼。”
皇后微微侧首去吩咐身后的丫鬟,丫鬟得了令就退出去了,不一会儿就把公孙淼请来了。
瑾兮毫不忌讳地打量着公孙淼,五十岁上下,头发花白,有些驼背,但是精神很好,眼神清明,身上有很重的草药味。
“臣公孙淼,给皇后娘娘请安,给侯女请安。”
“免礼,赐座。”
“谢皇后娘娘。”公孙淼在瑾兮右手边坐下,身后的宫女给他上茶。
“这次请你来是想让你给瑾兮看看的,这孩子失忆了,很多事都不记得了,你看看能不能恢复。”
公孙淼微微侧身,碍于礼法,不敢直视瑾兮,“不知老臣可否为侯女请脉?”
“有劳大人了。”瑾兮挽袖,露出手腕。
公孙淼为瑾兮诊脉,神情凝重,眉头一皱,按在瑾兮腕上的手指怵然离开,公孙淼抬起头,猝不及防地撞进瑾兮深沉的眼里,有一瞬间的失神。
“脉象如何?”皇后见公孙淼许久不说话,有些着急。
“侯女金贵万分,老臣不敢怠慢。”公孙淼诊完脉,望了望瑾兮的气色,又问,“侯女是否偶感头痛?”
瑾兮点头,“想事情的时候会疼。”
“喝酒时可会胃疼?”
“会,忘记吃饭时也会。”
“那是否有心悸的症状?”
“有。”
公孙淼越问,心里越有底,可是皇后娘娘的眉头是越来越紧锁,“公孙淼,这孩子的身子到底怎么样?你越问,我越担心。”
“请娘娘和侯女放心。”公孙淼想了想,道,“侯女的头部曾受过重击,血块淤积,压迫了神经,才会丧失部分记忆的,如今血块还在,但是只要针灸疏通,不出一个月就能想起以前的事了。”
“那你方才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作甚?”
“回娘娘,侯女身子骨弱,从脉象上看,侯女近日忧思过重,气血不通,夜里常失眠,精神不佳,需要静养,或者出去散散心也好,总之不要为一些琐事费了心神。”公孙淼面露难色,“而且,侯女她……宫寒,可能对日后的怀孕、产子都有影响。”
“这怎么成?”皇后娘娘握住瑾兮的手,“姑娘家还要嫁人呢!”
其实也没什么,瑾兮没想过嫁人,更没想过要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