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的人都说侯女在屋子里休息,可是朕去找她,却发现人根本不在府上,但是下人们都说是亲眼看见侯女踏进府门的。”皇上瞧了一眼灯火通明的药庐,“朕让巡防营的人去找了,城门也封了,侯女若是没出城门,巡防营就能找到。”
“侯女爱玩,说不定是在醉生梦死玩得忘了时间,也许就歇在那里了。”封夫人道,“皇上莫要担心。”
“怎么不见封爱卿,朕的封相?”皇上环顾四周,没见着封梓卿。
封夫人正要回答,就看见下人急急忙忙地跑进来,出声训斥,“慌张什么?”
“回夫人,瑞王到了,正往这边来。”
话音刚落,院子外面就响起了脚步声和见礼声,“参见瑞王。”
封家那几位心里都知道瑞王是为瑾兮而来,有瑞王牵制皇上,封家总算是有了一线生机。
皇上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今个封府可真热闹。”
封大人连忙出去迎接瑞王大驾,“参见王爷。”
“封大人客气了,不必行礼,本王深夜打扰,还望封大人见谅啊。”
“王爷这边请。”
苍寂桐踏进内院,像是不知道皇上也在一般,微露惊讶之色,“臣弟见过皇上。”仍旧是长身而立,没有行礼。
药庐里的瑾兮听到苍寂桐的声音,那隐隐不安的心终于安定下来,连瑾兮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竟会如此信任苍寂桐,就好像有苍寂桐在,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瑾兮终于可以专心施蛊,引导鬼蛊顺着刺入封梓卿心脏的银针向下,直至针尖所指向的心脏瓣膜上多余的一小块肉,鬼蛊爱吃人肉,瑾兮最担心的就是被人打扰导致自己分心,就会控制不住鬼蛊,尤其是鬼蛊身处心脏之中,若是它肆虐,封梓卿必死无疑。
……
药庐外,皇上淡淡地应了一声,“这么晚了,皇弟来封府做什么?”
“臣遇到了一副死棋,百思不得其解,寝食难安,只能来请教封老太爷了。”苍寂桐身后走出一个小厮,手里端着棋盘。
“如此深夜,皇弟也太唐突了。”皇上话里有斥责之意。
“那皇上深夜造访封家又为何事?”苍寂桐笑着反问。
“公孙淼找到了能够压制封爱卿心疾发作的法子,朕忧心爱卿的身体,想着封家这十几年寻遍天下名医就是为了治好封爱卿,朕不想多等,即使是深夜,也迫不及待地带着公孙淼来给封爱卿诊治。”皇上这话合情合理,既合理正当地解释了深夜造访的原因,又显示了自己的仁德和惜才,最重要的是,皇上说得如此情真意切,只要封家在乎封梓卿的性命,就必须让封梓卿现身。
“与皇上的心意一比较,臣的事的确是不正经了。”苍寂桐看着药庐里透出来的烛光,思考为瑾兮拖延时间的法子。
“臣深感皇恩浩荡,犬子的病让皇上费心了。”
“封爱卿呢?”皇上这是第二次问封梓卿的下落了。
“梓卿身子不好,早早歇下了。”封夫人道。
皇上不悦地皱眉,“封家似乎不太相信朕找到了救封梓卿的法子啊,还是封家不在乎封梓卿的死活了,又或者是封梓卿的病根本用不着朕操心?”
“封家万万不敢质疑皇上,公孙大人的医术是有目共睹的,既然公孙大人说可以医治小儿的心疾,那就是能治,封家感激不尽。”
“是啊,我们为梓卿的病,担心了这么多年了……”
皇上看着药庐,态度很强硬,“那就请封爱卿出来吧,让公孙淼诊诊脉。”
封老太爷看着天上还未落下的星辰,算算时间才过了半个多时辰啊,这药庐里不知道是怎样的情况,梓卿的命还捏在瑾兮的手里啊!
“好,我这就去叫梓卿起来。”封夫人说着就要往封梓卿住的院子里去。
“封夫人,难道封爱卿不在眼前的药庐里吗?”皇上道,“朕似乎并没有封夫人想象得那般有耐心啊。”
皇上话里的威胁意味十足,封家若是再这么拖延下去,皇上动怒,后果不堪设想。
封夫人愣在原地,脚上像是灌了铅,不敢再走半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