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穠静静地望着灵儿晶亮的眸子，“我从不知道你竟会如此执着，我以为你如同我一样，只是为了身上背负的职责，即便是迫不得已也要奋不顾身。”

灵儿摇了摇头轻笑，“这世间最难了解最难看透的便是一个人的心，当然，我也不例外。”

“灵儿…”，予穠的声音温润如耳边和眸间淡淡的月光，“先打嘴后说话，我还想问你，如果有来生，你可不可以先看到我。”

心仿佛是被一根木鱼敲轻轻敲动，余声在胸腔中回荡，经久不歇。

来生…倘若有来生…，曾经设想过有予穠的未来，那般的锦瑟和谐一一在灵儿脑海中闪过。

那是她此生的求而不得，如今再想起，从不知自己竟也曾那么渴望拥有，灵儿朱唇微启，“倘若有来生，若我定会负你，我宁愿再不遇见你。”

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都值得珍惜，是永远也感受不到时间的漫长，像是一世的时间都不够。

……

一个时辰，若白驹过隙，他们严守着时间，清退了侍从，推门而入，轻轻走近锦被旁边，无论如何，他们总是对无可预知的结果有些紧张。

锦被轻轻动了一下，吓得灵儿条件反射一般地往回一缩，紧张地看着予穠，予穠按了按灵儿的手让她安心，然后轻轻用手指撩开锦被。

“惜儿？！”灵儿忙捂住自己的嘴，防止惊讶的呼喊被外人听到。

予穠把锦被轻轻盖回，脸色也有些铁青，“我先出去安排一下，宫里有密室，先让槟儿带着惜儿去那儿。”

灵儿忙拉住予穠，“槟儿不能去，凤平宫里的人都识得她，若不给她寻个合理的出处，杞定会生疑。”

“也不要告诉她…”，灵儿又补了一句，“一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二来，我并不想让她也被搅和进来。”

予穠按了按灵儿的手，示意让她放心，“那我多安排些靠得住的乳娘，你先别出去，以免有什么风声传出去。”

灵儿点点头，待予穠出殿门后，她便忙手忙脚乱地从梳妆台中取一枚小小的花钿，轻轻地印在孩子的眉间。

这才把那孩子抱起来，呼吸心跳神色与触感与惜儿无异，倘若没有这花钿，纵使她是母亲也难分辨出她怀里现在躺着的，是那符纸变出来的！

待到予穠再归来，已经是深夜，灵儿怀中的惜儿已然沉沉睡去。

予穠放低了自己的声音，“你放心，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我只对槟儿说你想惜儿了，一会儿再给乳娘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