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威胁我?”
陆振巍鹰眼微眯,空气中扬起了一股令人难以呼吸的压迫感。
他突然对苏淼有些厌恶之意。
就和陆瑾燃那个家伙一样,若是愿意成为一个线牵木偶,又何必还会遭这个罪?
“我当然是没有资本威胁您的。
只是我想和您谈一笔交易。”
苏淼微微垂下头浅笑,可是笑意不见眼底反倒让人滋生寒意。
“我答应和陆瑾燃结婚,您放他的自由。”
她今日来到这儿,早就计划了一切的后果。
养育之恩不能忘,但是她要陆瑾燃自由,不再束缚在那个家里。
“自由?笑话,我又没有囚禁他。”
他不屑地嗤笑一声,自由?活在陆家何来自由?
“他被深深束缚在陆家二十几年,他的母亲林伯母为您做牛做马那么多年。
又哪里来的自由呢?”
她不是突然加入陆瑾燃的生活的,这么多年外界那位陆家的私生子的传闻她又怎么可能没有听闻过。
所以,为此她能做一个大胆的猜想。
以陆瑾燃的脾性,除非是以林音为要挟,他才心甘情愿的被困在这个家里。
她想,还陆瑾燃一个自由,以她的婚姻为代价。
“我若是不答应呢?”
陆振巍眼里泛起一些波澜,愈发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不简单,聪明的过头。
和陆瑾燃那个小子,举止态度间实在是太过于相像了。
如今的苏淼,那时的陆瑾燃。
就像是同一个模子刻画出来的一般。
那时陆瑾燃那小子,也是如此无惧地站在他的身边,以自己的自由为代价为他母亲争得治疗癌症的机会。
两人身上的无畏,让他有些许恍惚。
“那我就誓死不会同意这场联姻,不知道是我能带给您的损失较大,还是失去一个傀儡儿子的损失大呢?”
苏淼已然心如明镜,她猜对了。
虽然这些话不过是鸡蛋碰石头,但是被人捏着鼻子走也绝不是她的作风。
陆瑾燃,为她付出的是抵抗那份契约。
她太明白这个圈子里的规矩,他越反抗就会越危险。
他也一定很明白吧,为了她与陆家最大的权利者抵抗,会有怎样的危险……
若真到撕破脸的那一天,眼前的这个人会不会对陆瑾燃动手,答案想来是必然的。
盛家能带给他太大的利益,挂钩着太多的人际利益与钱财交易。
那些利益,自然在陆振巍眼里比陆瑾燃要重要很多倍。
“呵,不蠢么。
你们这些年轻人总是喜欢自以为是,以自己换另外一个人,有区别么?”
在这次谈话中,他第一次带着岁月褶皱的脸上波动着轻蔑的笑意,答案已然明显了。
“无论您是否能够理解,有些人是值得我为此做任何事情的。”
苏淼稍稍松了一口气,正如陆瑾燃能为她不顾一切一般。
她也,只希望他可以安全平安。
“年轻人啊,希望你未来别后悔,送客。”
没有留半分情面,他背过身去依旧如同一个胜者的姿态。
苏淼盯着眼前的这位长辈,商人总有自己的盘算,他们永远计算好了对于自己利益最大的东西。
只是他觉得自己不会输给眼前的这两个小辈。
只是未来,总有让他瞠目结舌的一天。
正如苏淼所言,陆瑾燃与她皆不是娇生惯养出来的温室花朵。
他们见过太多的人情变故,心也比太多人狠了好几百倍。
人啊,只有被逼急了,才会在逆境内生出无畏的勇气来。
换句话说,为此奋力一搏。
陆瑾燃,就是苏淼能够为此奋力一搏的人。
“老爷。”
昏暗的办公室内,陆家的掌事管家恭恭敬敬地向着陆振巍报告着陆瑾燃的一切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