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沈霏虞眼泪掉了下来。
他也吃痛,略微支起身,疑惑地看了眼身下。
视线触及到被染红的白色丁香花瓣,眼眸骤然收紧。
仿佛是不可置信地看向身下的人儿,低低地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她双眼紧紧地闭着,肤色洁白如雪中怒放的梨花,唇色嫣红如三月枝头怒放的桃花,整个人看起来如此地不染尘埃。
仿佛是花骨朵化作的人,全身上下无一不晶莹剔透。
然那双秀气的杨柳眉,却紧锁着。
他轻叹口气,放缓了节奏,修长的十指温柔地穿过她的发,抚平她眉间的忧愁。
“虞儿,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慕容墨。”
他将她被汗水濡湿的发丝拢到耳后。
……
……
明明知道她是因为神志不清,现在所做的一切,等到醒来便都会不复记忆。
他却还是小心翼翼地呵护着,生怕她疼。
即便她不会记得,他也要在她耳畔,深情缱绻地轻唤她的名字。
那个,曾在心头跳跃过无数回的“虞儿”,那个一念,便会不由自主露出微笑来的“虞儿”。
她受了蛊惑,他,又何尝不是被她蛊惑呢?
……
绿袖将沈长笙安顿好后,便来到了沈霏虞房门口,正准备推门而入,却被房门口的丫鬟拦住,说是太子还在里面。
绿袖的心不由提了起来,经历了这么多,绿袖对太子早已不像从前那样抱很大希望了。
当下在房门口站了一会,见里面鸦雀无声的,心才算是安定下来。
可转念一想到沈长笙,那颗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提了上去。
回到沈长笙暂居的偏房,敲开了门,绿袖看见他也没有睡,正站在床前,一袭白色衣裳,整个人看起来如同杨花般落寞。
“她,睡了吗?”
知道绿袖是出去看沈霏虞,沈长笙轻声问道。
绿袖摇了摇头,道:“太子还在她房里,奴婢也不知道是否睡了。”
“你说,太子在霏虞房里?”
沈长笙吃惊地反问道,那迷香有多霸道有多强烈,他是深有感受。
自己用剪刀刺了自己三刀,后来被绿袖带到偏房后,恰巧在绿袖采药的篓子里发现了解药,这才算是将浮躁的心给安定下来。
本想着让绿袖也带点草药过去给沈霏虞,不承想得到的消息,却是太子在她房中。
难道说,太子愿意做她的解药?
太子从未宠幸过沈霏虞,这点,沈长笙是知道的。
所以,他才会心怀希望进了宫来,想着要带她一起离开。
可是眼下,他们却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沈长笙预感到,他跟她之间,从此之后,便又再多了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