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鸢忍不住想要分辨两句:“你儿子是因为他妻子施了一碗稀粥给一个乞丐生气,还打了她妻子,导致她未足月便早产。”
老太太听了,并未生自己儿子的气,却忽然变了嘴脸,指着躺在床上的产妇大骂:“我就知道是这个死娼妇闹的,要不是她天天气我儿子,惹我儿子生气,我孙子能不早产吗?晦气!”一边骂着,一边要找产妇的嫂子,将嫂子拉来口中还骂骂咧咧:“要不是看你家穷,才买你家妹子做媳妇,你看看你们家的女儿怎么霍霍我们家的,不敬婆母,不能好好伺候丈夫,还气丈夫,若不是看在她生了个儿子的份上,我定要我儿子休了她。”
那嫂子也是站在一边不好说话,没有分辨半句,实则她还心中盘算着其他事情。
苏北鸢听了这话震惊的发不出声,躺在床上的这个只有十七岁的女人,年纪轻轻被买掉,怀孕还要面对丈夫的打骂,婆婆的羞辱,她用她的一点同情心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她刚刚可是拼死为这家人生了个孩子的。
苏北鸢刚想说什么分辨些什么,一边观察产妇情况的婆子喊道:“她出血了。”
苏北鸢连忙过去,掀开被子一看,下面已经流了一大片血:“止血药呢,我刚刚让人熬得止血药呢,快端过来。”她大吼。
产妇脸色极度苍白,嘴唇青紫,苏北鸢用了自己能用的一切办法,可还是止不住血,越来越多的血从下身流了出来,产妇的身体逐渐凉了下去,她有些崩溃,孩子都生下来了,这么难都生下来了,不要死啊,她口中喃喃道。
可是没办法,这个只有十七岁的女人,再没了动静,苏北鸢探了探她的鼻息,颓丧的坐在一边。
她死了,死在了十七岁,死在了这个吃人的家里,纵使她根本不认识她,也感到一股悲凉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