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和压力有关，今年寒假留宿学校的大三大四学生比往年要多一些。

和平常一样，他们几人坐到经常吃烤鱼的那家店里坐下，叫了一些他们常吃的食物。

“小郑同志，多吃虾，补钙。”

旁边桌上传来的女声让金子章偏头看了一眼。

这个声音带着南方女性特有的语调，比B市本地女性的发音要温婉很多。

金子章不由又多看了两眼。

这女孩看上去和师傅的年龄差不多，穿着一件灰色的宽松立领毛衣，看不出身形来。

不过她的侧脸瞧着还不错，皮肤白皙鼻梁高挺，还有着十分好看的唇形，就是额前厚重的刘海添了一份古板，将刚刚的那些优势全部掩盖。

非要形容，就像是一块质地还不错的好玉，你看得正起劲，却发现它正中间居然被浸入了擦不掉的油污，让人忽然连继续欣赏的兴致都没有了。

“清蒸虾、蒜蓉虾、芙蓉虾、虾皮汤……小程，你是不是有点儿夸张了？”

男生憋笑的语气让金子章不由也笑了一声，随后拿起桌上的罐装啤酒和朝自己敬酒的几个同系师弟碰了一下。

“师兄，恭喜你啊，还没毕业就拿了那么大的一个项目！”

金子章客气地一笑，率先闷了一口酒：“你们几个专业都不错，好好沉淀，毕业以后我们多的是机会合作。”

他甚至不用思考，就能知道接下来的这几个师弟会说什么。

“有师兄的这句话，我们绝对会付出一万分的努力，等师兄能用到我们的时候保证用的顺手，舒心！”

几个师弟起身敬酒，一个热菜还没上，几人的酒就空了。

金子章抑制着胃里和心里的恶心感再开了一罐啤酒，取下上了一点雾气的眼镜放在桌上，笑道：“哪里的话，合作都是相互成就，以后有你们帮衬，我们的事业想不成功都难。”

一阵刻意寒暄，这家店里就更热闹了。

周围清一色的B市口音让金子章有些头疼，他开始特意搜寻那个不一样的声音起来。

很幸运，那个声音还在。

“袁馨月邀我们明天去她家里，还有其他同学。”

刚喝了一口汤的少年放下碗，似不经意问道：“嗯？安言明天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