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亭子里灌满了足够的暖气。
加上这暖黄色的灯光,穿得这么暖和,一时间有点热。
可生理动作是瞒不了的,易瞳故作不拘小节地两手一摆,不动声色地避开路沐白的动作。
他也顺势放手,安静地坐了下来,开始望着窗外。
易瞳也如前几年一样,默不作声,在他旁边坐下。
良久,路沐白的身子稍动了动,易瞳鼻息里全是他清冽好闻的香味,沁入心扉。
“我知道他想缓和关系,他这人就是这样,想让我按照他的方式活,我是个人,不是他专制下的木偶。”路沐白的声音出奇的低哑,易瞳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似乎比想象中要承受的多。
可是他的语气很平淡,除了那无法控制的嗓音以外,像是在聊别人的事情那么简单。
“他以为我能忘得掉他造成的一切,有的事情没了就是没了,回不来,也弥补不了”
易瞳仿佛能感受到他心中滴血的声音,却想不出任何语言来安慰他,没有经历过他经历的,又有什么资格劝他放下。
何况,他永远失去了母爱,失去了每个人独有的温暖。
“所以,你要恨他一辈子吗?”易瞳不像平常般清冷的语调,而是温柔的,像是在抚慰一般地悄悄划过。可这问题却像是铁棍敲进路沐白的心里。
恨一辈子吗?
一辈子这么长,他都需要活在失去母亲的痛里吗?
永远带着刺面对他的父亲吗?
路沐白沉默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