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宁道:“她,是冥君的妹妹。”稍后又加了一句:“亲妹妹。”
纵然已做好心理准备,狐狸还是受到了惊吓,冥君的亲妹妹,那就是冥界的皇族,地位还在十殿殿主之上。一瞬间的震惊过后,狐狸又恢复嘻皮笑脸,道:“这有什么,我还是妖君的孩子呢。”
“哦?”狐狸是妖君的孩子,镇宁倒是不知:“我倒不知道,妖君还有你这么个儿子。”
“呵。”狐狸自负一笑,道:“我们妖界的子民,都是妖君的孩子。”
镇宁恍然,笑道:“要论耍贫嘴的工夫,在这三界之中,你倒是独一份。”
“嘿嘿,过奖,过奖。”狐狸依旧在大言不惭。
“你这狐狸皮要是做成袄子,想必在冬日必是很暖和。”
“那是自然。”狐狸一惊,退后三步:“你想干嘛?”
“不想干嘛。”镇宁道:“只是想说,你皮很厚。”
这是一个冷笑话。
狐狸不知道,原来贵为上古神尊的镇宁,也会说冷笑话。狐狸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下到一楼,狐狸便躲去柜台后,支着脑袋,看着门外,准确地说,是看着容妖。镇宁喝了两盏茶,感觉自己身边坐着两个人,却又没有坐着两个人,狐狸和容妖都仿佛一副入了禅的样子。
一个在等一场梦,一个在看一场梦。
镇宁摇摇头,叹息道:“又是一场梦,又是一场醉啊。”他看看门外的容妖,面容有些松动:“不过,终归又有人来陪你一起醉了。”
镇宁回到房间,红玉已经睡着了。镇宁伸手探了探红玉脑红的红芒,那红芒跳跃着,躲过镇宁的窥探。
她枕上的泪痕还没有干,不过,她脑中的红芒也没有更盛。镇宁稍感欣慰:“幸运的是,你还是挺过去了。谢谢你,红玉。”
新睡方醒,狐狸大叫着冲进红玉的房间:“镇……啊不,无名!”
无名坐在外间的罗汉椅上打座,收了功法,问道:“怎么了,惊慌失措的。”
“容妖她!她不见了!”狐狸扯着嗓子干嚎,似乎要哭出来。
镇宁无奈抚额:“不见了就不见了,你鬼叫什么。”
“她一直都坐在客栈前的,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她那么柔弱的女子,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啊!无名!大仙儿!你救救她啊!”狐狸抱着镇宁的腿,哭着就要给镇宁跪下。
“她有没有危险,关你什么事。”镇宁很冷静。
狐狸哭道:“是不关我的事儿,可、可我就是着急啊。”
镇宁拉住狐狸:“你先起来,一个大老爷们儿动不动就跪。她就是去种花去了,你急什么。”
“种?种花?”狐狸吸了吸鼻子,瞬间把眼泪收了回去:“原来,她还是这么高雅的一个女子。”
镇宁道:“黄泉路的彼岸花归她管,黄泉路修好了,她自然要去补种被烧毁的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