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的手心中蹿起火苗,将那卷轴地图烧了,她已经去过化阳林了,甚至如镇宁所愿得到了女帝的传承,这地图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它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她不想留着它,每次看到它的时候,她都会想起失忆的那段日子,这地图曾是她全部的希冀。
可事实不是这样,这地图……只是一个工具而已。
究竟是谁在利用谁呢?红玉冷笑。
如果可以,她愿意现在便从这场纷争中脱身出去,永远不卷入任何的麻烦之中,可是……她已经卷了进来,恐怕不会那么轻易就出去的。
手腕上传来一阵凉意,她低头看向手腕,手腕上戴着的是她从则天女帝冢中带出来的手镯,红玉把玩着这个手镯,这是女帝让她交给镇宁的东西,想必是非同小可的物件。只可惜刚从女帝冢中出来的时候她的记忆被封印住了,若不是这样,她恐怕已将这件东西交给了镇宁。
这个东西,恐怕与即将涌起的三界纷争有关吧。
虽然红玉不想卷入这场纷争,可她终究是善良的,她也不愿三界生灵涂碳,所以,如果可能,她还是会将这东西亲自交到镇宁的手上,可是……万一她不幸殒命。。。
全看天意了吧,反正自古至今,还没有听说过哪个反派是天意允许让他赢的。所以……红玉对自己加油鼓气道:要对自己有信心。
头顶的树冠枝叶繁茂,红玉仰着头,遮天蔽日的枝叶几乎笼罩着猎女林的整个上空,整个猎女林都被困在密密麻麻的树叶之下,也不知建立猎女林的那人是怎么想的,他是怕她们看见天空吗?为何用这么茂密的树,挡着本就狭窄的那片天空。
红玉心想,其实他没有必要这么做,有一个成语叫井底之蛙,那只青蛙不是跳不出去,而是不愿意出去。现在整个猎女林的风气便是如此,她们已经断了离开猎女林的念头,她们把希望全部都寄托在自己那张脸上,寄托在那个可以带她们离开的人身上。
她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幻想,似乎被阴阳宗的弟子看上,才是她们唯一值得炫耀的事情,除此之外,她们已放弃了所有的事情。她们可以为一支钗大打出手,也会因为别人比自己美那么一分而对别人冷眼相待,其实她们自己也只是个玩物而已,那些阴阳宗的弟子根本不会将她们当做心上人来看待。
红玉在阴阳宗听过一个词,叫“容器”,不错,就是容器,他们只将这些女子看作是炼丹的容器,甚至根本不将她们看作是人,而她们还会为自己成为了别人炼丹的容器而沾沾自喜,这简直是全天下最可笑的事情。
从天穹收回目光,红玉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她又在袖中摸到那支判官笔,这猎女林不知有什么秘密,竟然让判官笔失了效,本来她敢放心大胆地独闯阴阳宗,独入猎女林,就是因为这判官笔是她最后的底牌,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现在这最后一张底片也失效了啊!
若是狐狸和剑齿虎在这里,虽然他们不会轻易出去帮她,可是,她也可以在这猎女林、不,是整个阴阳宗,她都能横着走。
就像螃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