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定是红玉联合一个男鬼,一起施的手段,这是他们的阴谋,她决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可是她一次次的发力反击,在别人眼中,倒更像是证实了她是个疯子这一点,没有人愿意相信她,最后,那些不相信的言论竟然不由自主地发展成了这是对她平日里欺压良善,嚣张跋扈的报应……是上天来惩罚她来了。
而那个假的陈启飞,似乎对她也没有什么感情,不止是她对他没有感情,他对她也没有感情。他从不来她的房间,甚至平日里在府中遇见,他都装作视而不见的样子,终于,她忍不住了,她跑去问那个假的陈启飞,既然不爱她,又为什么要娶她?
而那个假的陈启飞,竟然连半句解释都没有,起身便走。
阮若清慌了,虽然她是相府的千金,可是……出嫁从夫,如果没有嫁给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那她这一生便毁了。但好在她还有相府做为靠山,至少,这个假陈启飞面子上还是要跟她过得去的。
可是没想到……这个假的陈启飞对相府竟然一点敬重和畏惧的意思都没有,他依然我行我素,甚至还接二连三地纳妾。
本来,阮若清在那么多的质疑声中,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她以为确确实实是自己神经错乱了,因为不可能全天下的人都一起神经错乱,所以只可能是她错了……可是就在她准备踏踏实实地和那个假的陈启飞过日子的时候,那个假的陈启飞竟然一口气连纳了三个妾室,这让她如何受得了,于是她跑回相府对父亲哭诉,当她父亲上门去找陈启飞理论的时候,陈启飞竟然拿她疯了当幌子,将她父亲说得哑口无言……
甚至,那个假的陈启飞竟然还想跟她父亲退货!
退货!?
退货这两个字一出口,差点把她父亲气得背过去,她父亲只好怒气冲冲地离开了。然后,相府便逼迫那个假的陈启飞写休书,休了阮若清,阮若清虽然觉得这样才嫁过去几个月就被休了实在是失了面子,可是,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摆脱这个陈启飞,她以为她终于可以解脱了。
没想到,那个假的陈启飞竟然还不肯休了她。那个假的陈启飞甚至还威胁阮若清,就算是死,她也要和他绑在一起死,他也要拖着整个相府,一起去死。
阮若清气得哭了,她从来没遇见过如此蛮横不讲理之人,可是……她还摆脱不了他。从此,相府和陈府也断了往来,她更加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她终于认清了现实,知道陈府就是她最后的归宿了,于是,她不哭也不闹,只想风平浪静地过完这一生算了。
谁知道……他的一个妾室却又怀了孕。
她对这个陈启飞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可是……却架不住陈启飞总是带着那个怀孕的妾室在她的眼前转来转去,再后来,她索性眼不见心为净,自己搬去了偏院居住,日常也只留了两个丫环在身边伺候。
可是……
那个怀孕的妾室好像是故意要跟她过不去似的,还特意总跑去她所居的那个偏院,继续天天在她的眼前转来转去,她好像是想气死自己,然后被陈启飞给扶正。
终于,阮若清再次忍不住了,她跑去找陈启飞,她直接了当地告诉陈启飞,如果那个贱人把她气死了,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她的父亲一定会用尽全力,把他再从高高的天上拉下来的,让他重新回到一无所有的境地。
从此之后,陈启飞才算收敛了,他似乎也意识到,相府的威力不是他可以挑战的,现在相国之所以一直对他忍了又忍,无非是阮若清在他的手里,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可是若真的把阮若清气死了,他就失去了这把庇护伞,就只能任相府宰割了,虽说他是一个皇子,可却是陈启最没有地位的皇子了。
从那以后,陈启飞确实收敛了不少,他不再来打扰阮若清,也不许他的那些妾室们再来打扰阮若清。阮若清终日把自己关在偏僻的小院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在那小院中渐渐捋清了思绪,她终于明白,这个陈启飞,就是假的,无论再有多少人质疑她,她也不会再动摇了,她不会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而是这个陈启飞,本来就是一个假的陈启飞,又或许,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她知道,有一些动物修出了法力,能够幻化人形,或许这个陈启飞,就是哪个动物所化,又或许,他根本就是一个鬼而已,就跟红玉一样,那天红玉能堂而皇之地坐在她的新婚房里,那么,就也可能有别的鬼,用什么特殊的法门取代了陈启飞在陈国的地位以及所有人脑海中的记忆。
她越发地坚定自己所想的是对的,因为,如果这个陈启飞一开始对她便是如此,她怎么可能瞎了眼去嫁给他?难道自己是受虐体质吗?不可能的。
想到自己从小养尊处优,从未被任何人欺负过,阮若清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找了高明的道士,想要看清楚那个假的陈启飞的真身,可是,那道士却说,这就是个人,是个活生生的人,决不是什么鬼怪。
于是,阮若清的疯病又复发了这样的流言,再次传遍了陈国国都的大街小巷。最后,阮若清只得无奈地放弃,因为除了放弃,她别无他法,她既无法证明她是真的,也无法证明陈启飞是假的,所以,她只有逆来顺受,接受了这本不可能接受的事实,她想着,余生,她便在这小院中,安安静静地过下去吧,她也不去打扰他,他也不会来打扰她,这样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