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不就是不想受罚么?搞这一出!我同你讲,不。可。能!”
“哦,”梁宜贞乖巧点点头,“那也没关系。不过…大哥要罚我,也得我有命受罚啊。蒋貅的事先不提,越狱可是实打实的罪名,大哥留成昊男的活口,是确定他会背锅?”
“你傻啊?”梁南渚道,“欲加之罪你会认?”
梁宜贞摇头
“那我就不明白了。”
梁南渚睨她一眼:
“你才几岁,还能什么都明白了?”
“嗯?”梁宜贞侧头。
“放心吧,”他转身踏上下山的路,成竹在胸,“老子要留你受罚,你就不许坐牢!”
而成昊男的活口…是一定要留的。
徐故上山最大的目的,不过是打着剿匪的幌子,清查晋阳侯府私兵。
既然抓到成昊男,就定然要让徐故审个明明白白。让他自己打自己的脸。
至于梁宜贞越狱的事,留成昊男这个活口的确麻烦些。虽说他落草为寇为祸川宁已是死罪,不在乎多认一条,但保不齐想拉人垫背。
不过活口…也有让活口背锅的方式。
梁南渚兀自整一回思绪,几个小的已经跟上来。
梁宜贞依旧没皮没脸对着他笑
“那我就当大哥在包庇我,在护短咯。”
梁南渚呵呵,厉声
“少跑来跑去,斗篷裹好。”
梁宜贞看向斗篷,想起衣袖的裂口。不是他,还不知自己怎样狼狈,受人嘲笑。
大哥,其实是个很细心温暖的人吧…
她又自语
“大哥真好。”
梁南清与穗穗并排跟在后面,看着那二人凝眉思索。
梁南清嘀咕
“怎么觉得,大哥与二姐都怪怪的,与平日不同了。”
穗穗噔噔点头
“世孙好像也没那么凶了。”
梁南清一愣,忙摆手
“这话不敢乱说,过会子回家他罚我,你会打脸的。”
穗穗忙双手捧住脸颊,一脸委屈。
…………
鄢凌波伫立在晋阳侯府大门良久。自打知晓梁宜贞越狱,还险些被人欺负,他没一刻不在担心。
四周围观之人越来越多。除了看美男子的女孩子们,寻常百姓也不少。
毕竟,这些事与山贼都息息相关,而百姓最怕山贼。
小宝四下扫一圈,扶住鄢凌波
“少爷,进去等吧。你不能久站,对眼睛不好。”
他抬起云头手杖拂开,趋前一步
“不要紧,应是快到了。”
小宝小心翼翼看他,生怕眼睛有闪失,又道
“少爷不要担心,不是说宜贞小姐没事么,只是虚惊一场。”
“我知道。”
鄢凌波道,手掌冷汗依旧噌噌冒,握得更紧。
“到了!到了!”
人群中有人惊呼,四下霎时沸腾。
只见梁南渚圈着梁宜贞驾马而归,十来位府兵相护,很是气派。
她长发倾泻,裹着他的斗篷。一看就知道,山上发生的事不寻常。
而眼见的这些,小宝都不敢讲给鄢凌波听。
“是宜贞么?”
鄢凌波一瞬激动,点着云头手杖上前,担心焦虑全写在脸上。
梁南渚方抱她下马,鄢凌波迎上来
“宜贞可吓着了?”
他伸出颤抖的手摸索。
梁宜贞的头凑上去
“凌波哥放心,宜贞没事。”
而鄢凌波手一顿。
她的发髻…是散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