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和华略还没有说上几句话,就去拍戏了。
安尘和花与已经就位,花与每次入戏前都要把自己变得压抑些,让人看起来很沉重才好,可是这段NG了好几次,都没有过。
这是关于家庭暴力的一段戏,花与无数次调整情绪都调整不到那种被打到麻木的状态。
见到父亲母亲这样的角色,她心里都是美好的回忆,想念父母想念家庭。
与周忘比起来,她或许幸福的太多,姑且能演绎出压抑沉重的周忘,却在这一刻怎么都无法演出那种绝望到麻木的周忘。
周忘的世界里没有光,许谅是深渊尽头的光明,她很清楚,却不敢承认,不敢探索。
花与反复钻研剧本,可是无法做到感同身受,她不知道绝望到什么地步,才有周忘那种扭曲麻木的心理和人格。
花与抓着安尘的领子,说着台词:“我有让你进来吗?!自作多情!”
“老子乐意!”安尘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咔!”导演眉头轻皱,总觉得哪里不太对,感觉不对啊:“这一段先这样,先拍下一场。”
花与叹了口气,安尘拍了拍她的肩膀:“已经很好了。”
花与摇摇头:“还是不对,这一段到底该怎么演才好。”
下一段有白潋秋的戏份,白潋秋是姜河以及周忘的母亲,这次来学校是因为一个活动,她作为家长代表出席。
人人都羡慕她有一个优秀的儿子,却没有人知道她也有一个在别人眼中一无是处横行霸道肮脏不堪的女儿。
周忘坐在台阶上,没有去参加什么活动,她不明白那个女人的为什么要求她来上学,立人设,还是想减轻罪恶呢。
但她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林茹来学校。
“周忘,在这儿干什么?”许谅从不远处走过来。
现在的他,总是一副松懈慵懒的模样,优秀的家庭背景,姣好的皮囊,不缺人追求,不缺人宠爱,却偏偏跟她这种人混迹在一起。
抽烟喝酒是他跟着她学的,打架斗殴也是如此,这双会弹钢琴的手,不知何时变得时而伤痕累累,跟她学着拿起了棒球棍。
“吹风”周忘一如既然的话少,周身都是烟蒂,厚重的烟味萦绕在她周身。
黑色的卫衣帽子遮住了脸,习惯性的戴着蓝牙耳机。
只有许谅知道,周忘的蓝牙耳机里没有音乐。
“哪里来的风,这艳阳高照万里无云的,走,我们去凑凑热闹。”许谅扯过周忘的手腕,拉着她往活动场地走。
学生们都按秩序在台下坐着,身边都坐着自己的家长,周忘和许谅坐在了最后面的空位上。
“你家人呢?”周忘问。
“我没跟他们说。”许谅随意往后仰靠着。
周忘一直盯着台上坐在右边第四位的女人,这就是她的母亲,生下她的女人。
从小到大见过的次数一只手能数过来,要不是去年她突然找到她供她上学,她都不知道自己有个妈,顺带个龙凤胎亲哥。
见到她无比失望吧,呵,回来找她干嘛。
不知道说到了什么,不少同学感动的抱住了身边的父母,许谅笑了笑,看着周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乖女儿,爸爸抱抱?”许谅笑说道:“又不是没抱过。”
周忘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还真就抱了这个傻子。
许谅感觉脸上一热,周忘亲了他的脸。
耳边传来周忘依旧冷漠的声音:“不负责。”
许谅气笑了,她亲他倒是他的意料之外,只不过这丫头的臭脾气可一点都没变,是有多怕别人赖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