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雨暮跟着苏彧来到苏彧简陋的办公室。
苏彧翘起腿坐到窗前的办公椅上,朝雨暮则坐在临门的沙发上。
苏彧眯着眼问:“为什么忽然想查你母亲的案子,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朝雨暮打开牛皮纸的文件袋,取出里面厚厚的,有些发黄的文件。
“当年太小,而且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许多事都记得不是很清楚,这今天闲下来,忽然想起当年的事,就想看看当年的案卷,了解一下当年的事。”
“只是这样?”苏彧试探。
“不然你以为呢?”朝雨暮扬起一道不达眼底的轻笑。
朝雨暮在苏彧的办公室待了一下午,直到晚饭时分,朝雨暮才离开市局。
朝雨暮离开后,苏彧立刻拨通迟夜勋的电话。
“她怎么说?”电话里的人,嗓音低沉。
“夜勋,你老婆太精了,不管我明着问,还是绕着问,她都答非所问,态度极其敷衍,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打听到。”
“好,我知道了。”
迟夜勋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苏彧忽然又开口:“我想起来了,她在看的过程中,对其中一张似乎格外的感兴趣,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哪一张?”
“她走后,我特意翻出来看了一眼,是林世南好友程雅的口供,我仔细看过,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程雅说了什么?”
苏彧手里拿着程雅当年的口供,“根据当年的资料,林世南死之前给程雅打过一个电话,据程雅交待,林世南只是跟她聊了些以前的事,两人聊着聊着,林世南忽然跟程雅说,如果有一天自己出了事,请她帮忙照顾一下朝雨暮和朝清川,大概就这样,没什么特别。”
“程雅是林世南的好友,林世南忽然说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话,她竟然不觉得奇怪。”迟夜勋一针见血,指出其中的漏洞。
“程雅说,林世南那段时间的确有些多愁善感,她也劝过,不过也没什么效果,所以,对于林世南忽然这样说话,她并没有多想,因为林世南并不是第一次这样说话。”
苏彧将手里发黄的4纸扔到桌子上,“你怀疑程雅?”
“不算怀疑,当年她的口供应该有所隐瞒。”
“你可以直接跟你老婆聊这件事嘛,干嘛非要跟猫捉老鼠似的,你藏我找的,累不累?”苏彧摸着胡渣,一脸不解。
“她马上要生了,我不想给她太多压力,先让她自己查,我估计,程雅也不会说什么,等暮暮生完孩子后,我再找程雅谈谈。”迟夜勋淡然解释。
“你都不知道,朝雨暮忽然出现在警局,然后跟我说要查林世南的案卷,我跟她说要去请示领导,你知道她当时的眼神吗,就是那种看破不点破,我看你慢慢演的表情,我被她看的毛骨悚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说到这里,苏彧不禁打了个寒颤。
“先这样。”
迟夜勋说完,也不管苏彧有没有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
朝雨暮刚进客厅,院子里传来停车的声音,她习惯性的回头,男人已经迈着大步走进了客厅。
迟夜勋走到刚换完鞋的朝雨暮身旁,“刚回来?”
朝雨暮点点头,“嗯。”
“你的预产期马上到了,没什么事的话,尽量别出门。”
朝雨暮乖巧的应答,“好。”
朝雨暮发现,迟夜勋这种天生带有优越感,又独断专行的男人,只要她表现的乖巧顺从,迟夜勋一般不会发脾气,而且还会对她和颜悦色,有时候,还会对她露出几分难得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