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梁春朝所想的那样,勤劳的小商贩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包扎的技术实在不怎么样,但好歹止了血抑制住了梁春朝的伤势。
对此梁春朝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但是一想到自己可能会有毁容的风险,梁春朝立即就不淡定了。
该死!小爷可是靠这张脸吃饭的啊!
梁春朝在心里愤愤不平,奈何他的手也被包扎成了粽子,只分别露出一截指节来,就像在一块馒头上插了五根短小的树枝那样滑稽。
……基本上动不了。
梁春朝无力地看着只剩半截的指头在视线里过来过去,短短一节连更多的弯曲都做不到,更别说试图扯掉脸上包裹的伤布了。
他徒劳努力了一会儿……然后手因为一直抬在半空没有支撑点有些发酸,然后他向自己妥协,把手放下来搭在一边喘气。
该死!我到底是为什么会开始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啊!差点赔上这么帅的一张脸!
梁春朝在心里骂了一声,一想到自己竟然会下定决心与过去吊儿郎当的生活决裂,甚至选择去加入一个散修的荒原探索小队,梁春朝现在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是去年遇到的那个张姓姑娘胸不够大,还是上个月遇到的那个李姓妹子屁股不够圆?我到底为什么会来趟这浑水啊!
身上的伤口还没好完整,梁春朝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昏睡了几天了,只能靠自己的感觉觉得有些伤口应该已经开始愈合,正在一点点发痒。
嘶……
该死!怎么会这么痒的!
再度暗骂一声,梁春朝艰难地挪动自己还没怎么休息够的胳膊,稍稍用力,用自己冰凉的手指隔着伤布试图磨蹭自己的屁股,因为力气不够的原因,隔着厚厚伤布根本不能挠到,屁股上不断发痒,梁春朝怒了!
人在愤怒的时候理智总会下降的,虽然这点理智对于梁春朝来说有与没有也没有什么不同。
他有个好主意。
他将自己的胳膊平移,然后稍稍弯曲,努力拧着脖子用余光看了看自己胳膊弯曲之下手指和屁股痒的那个地方有没有对上,确认完毕之后头朝后仰,闭上眼睛,胳膊用力,向着屁股的方向。
“嗷呜!”
十指连心那个疼啊,这一下梁春朝眼泪都快疼出来了,不由僵着身子哀嚎,若不是被包裹得这样严实,他恨不得缩成虾米抱着手开始嚎。
不过好在——屁股上的瘙痒缓解了,他的最初目的也达到了。
……虽然反作用也更刺激就是了。
房子另一边的床上,勤劳的小商贩鼾声停了一会儿,翻了个身,嘴里不知道咕哝了什么,没有醒来,又接着睡了过去。
梁春朝手的疼痛稍作缓解,总算老实安分了,眼珠子是目前他所有身体零部件之中最欢实的,滴溜溜转个不停。
梁春朝僵僵地躺在茅草床上目光乱瞟,天花板没什么好看的,哦,角落里还有几个洞,这人为什么不去找时间修补一下?!
窗户关住了,但因为是时下最常见的直棂窗,木材之间的空隙还是有的,时不时有细碎的小白点飘进来,又由于温度突然升高消失不见。
耳边是“噼啪噼啪”的燃烧声响,挺催眠的,困意袭来,梁春朝上下眼皮也开始打架,在即将被浓浓睡意拉入黑暗的时候,一个幸运的没一进来就消失的小白点飘下来,刚好落在他的鼻尖。
虽然只是那么一瞬间,这个幸运的小白点也在他鼻尖化成了一小滴水珠,但这也足够让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