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母亲再说其他禁忌类话题,赶忙拉门跑出去。
做了好几下深呼吸,才踱步客厅。
穿堂风过,空荡无人。
四处找了一圈,发现书房紧闭。
这栋房子是他们几年前盖了之后搬进来的,从村肚搬到村口,白色的墙壁依旧如新。
贴耳偷听,半晌,一片静悄悄……
气呼呼瞪了眼朱红色房门,转身离开。
原木做房门最大的好处之一,就是隔音!
饭后,她送他下楼。
温度又降了几分,空气潮湿,她跺着脚直呼冷。
梁晨将她从后扯到前,大掌盖住她的脊背,拥进怀中。
再将她的手塞进自己口袋里,两人呈现一个怪异的姿势往前走。
隔着毛衣和羽绒外套,那颗有力的心脏规律跳动。
靠着他,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扑面而来。
“别介意我妈妈的话。”
磕在胸口的下巴一上一下,无意识的撩拨最是磨人。
下一秒,大掌盖住他的脑袋,呼出的气息温暖她的耳垂:“没事。”
在一起那么久,这个语调,她最熟悉不过。
他说没事,就是真的没事。
“对了,下午你跟我爸爸在聊什么?”
细尖下巴被捏抬,逆光的人看不清楚神色,低沉嗓音缓缓流进她的心里。
“真想知道?”
下颌被箍,动作受限,答他:“想。”
黑暗中,他斜勾起唇角,单手托住她的细腰往前一带。
还未从那句‘收利息’中缓过神,凶狠的吻随即落下,带着些风中冰凉。
闭眼,承受他的掠夺。
梁晨的气息化作密不透风的墙,将她堵得死死的。
狂风依旧流窜,两人的身体紧贴,灼热异常。
腰间力度再次拔升,她痛呼,推他。
他笑,稍微松了松,啃咬她通红的耳垂。
“不想让你回去了,怎么办?”
她面色酡红,汲取他的气息:“别闹,快回去。”
话虽这么说,却没有离开他的怀抱。
松手,捏捏她的鼻尖,笑意如丝绸般顺滑。
“我走了?”
“嗯。”
“真走了?”
她哑然失笑,推他上车:“快走吧。”
引擎发动,车灯直刺刺打向前方,她冲他挥手。
片刻,车子就这么消失在转角。
四周陷入来时的漆黑,她就这么凝望,一动不动。
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途径下颌滴落于地。
她点了下放进嘴里,苦的……
蹲下身曲腿环抱,眼泪扑簌簌而下。
她又何尝舍得让他走?
除却在一起那一步是他主动走过来的,剩余的九十九步由她来。
可谁又能理解,那九十九步耗费她全身血力。
再坚韧的树,终有一天化为尘土。
两个人在一起,以结婚为目的,那他们之间就是平等的。
未来的路,只有携手共进,才能相伴一生。
就像沐筱为了配得上冷奈,主动申请公派留学。
忽觉头顶一重,她心下怔愣,讷然抬头。
外露的双手瞬间套入暖烘烘的黑色手套,带着他的温度。
“你……”
话音消散在空中,只因他俯身,舌尖吻掉她所有的眼泪。
彻底回过神来,猛扑过去。
梁晨一时不察,跌落前护住她。
无奈轻笑,揉了揉她的长发:“终于理解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怀中的脑袋蹭了蹭,他知道,她在点头。
“要不,我跟你私奔吧?”
回答她的是后背轻轻的一拍。
又腻腻歪歪了半个多小时,他催她:“叔叔阿姨该着急了。”
“不想动。”
“我抱你?”
她喜,摊开双手,咧嘴一笑:“好啊。”
最后当然没抱成,杨月的催命连环扣不合时宜响起。
只是,她确定了一件事,这段感情,她不是唯一的付出方了不是吗?
都说乐极生悲,果不其然。
不过最后,他还是没有告诉她,父亲与他的谈话内容。
这是她第三次踏上江市机场。
这一次是送成踱,第二次是接楚薇薇,第三次又送……
送——接——送,循环往复。
纤手紧紧扯住他的衣角,垂眸不语。
舍不得啊舍不得。
一个学期的交流结束,他要重返希尔顿,为毕业做准备。
可她一直认为:“不是一年的交流时间吗?”
“不骗你怎么把你追到手?”
“……”
真是个冷笑话。
她攥拳捶他:“都怪你,读个大学还弃国外选。”
“嗯,怪我。”他碰了碰她的嘴唇,“要不,你跟我一起去伦敦?”
她破涕为笑:“没带护照,没签证,更没买票。”
“我有。”
她蓦然一愣,瞥见他不紧不慢从随身包里掏出一沓东西,哭笑不得。
“你这是预谋。”
某人明目张胆承认:“对!”
她慌了,支支吾吾:“我还没跟我爸我妈说……”
“我说了。”
“什么时候?”
她竟不知何时被卖?还屁颠屁颠帮着人家数钱……
“上次去你家的时候。”
冷应儿:“……”
梁晨抬腕看表,拉着她安检。
“我快开学了……”
某人回头睨她一眼,仿佛在说,你在逗我?
好吧,她也知道这个理由很烂。
距离开学还有一个星期……
不情不愿跟上去,仍旧困兽犹斗:“那个啥……我没带行李……”
“托运了。”
她再惊,磕磕巴巴:“就在方才?”
“嗯。”
噗……
起初还疑惑他为啥会有那么多东西,装了两大箱。
原来,其中一箱是她的。
冷应儿哭笑不得,她爸妈是多想把她卖给他……
大大的航站楼落地窗,飞机起起落落。
百无聊赖把玩某人宽厚的手掌,至于手掌的主人正打着电话,任由她曲摊合握。
忽觉后背一凉,冷应儿条件反射偏过头,四周一片低头族。
再细细一扫,斜对面,一双杏眸紧紧盯着他们。
不,正确来说,是凝视她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