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企图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孙玮,真的很讨厌。
吹风筒呼上她那一刻,整个人激灵跳起。
满眸震惊指着他:“你怎么进来的?”
梁晨摁下开关,挑眉:“我敲过门。”
“那你走路都不发声的?”
他就势走了几下,都有声……
冷应儿无语。
“过来。”
月黑风高,一男一女共处一室,她双手环胸,一脸机警。
忆起飞机上某个人不要脸行为,她不得不防。
他摊摊手:“还想明天带你逛逛,不过要是感冒,那就算了。”
撇嘴琢磨,最终,玩性战胜一切。
妥协道:“别再吹到我眼睛咯。”
“好。”
力道轻而柔,像极了按摩。
打了好几个哈欠,点头如啄米。
“早点睡吧。”
发顶落下一吻,收拢吹风筒。
她模糊应了声,倒头就睡。
迷迷糊糊中,想起还没问他那个孙琦的事情。
算了,明天再问吧。
蹭了蹭枕头,呼吸浅浅。
她不知道的是,他没走,借着月色,就这么静静看着她。
偶尔指腹摩挲她的脸,爱不释手。
上午十点,梁晨开着一辆银白色的雪莱特,载着她,穿梭在伦敦的街头。
“停车停车,我要喂白鸽。”
雪莱特靠边停,车内冲出一个淡蓝色的人影。
白鸽扑腾扑腾几下,吓得冷应儿仓惶躲进一旁同样一身蓝的怀抱中。
事后,他笑她:“一边喂一边吓,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小了?”
她犟他:“兴许你交了个假的女朋友。”
话落,两个人不可抑制发笑。
自然历史博物馆门口,一男一女样貌出色,路过之人时不时投过注目。
凑近才知晓他们的谈话内容,深深羡慕这位东方女性。
“还生气?”
冷应儿偏过头,拒绝沟通。
“不跟我说话?”
“哼!”
脖子仰得高高的,像只骄傲的孔雀。
人家都说,恋人坐船经过塔桥底端那一刻,心中默念对方的名字,就能永远在一起。
偏偏某个人不配合,生生阻挠计划的实施。
“好。”
随即而来的是渐走渐远的脚步声。
每一声都像一把锤子狠狠敲击她的心脏。
他这受不了了她的任性了吗?
鼻子酸涩,忍不住偏过头。
不远处,俊拔男子噙着笑,一脸意料之中的模样。
“过来。”
这是第二次,他对她这么说。
双腿像着了魔般飞奔过去。
他接住她,往上托紧:“傻姑娘。”
恋爱中的女人,最容易患得患失,以前她不懂的事情,现在全懂了。
他随意的一个动作,像如来佛祖的五指山,彻底降住了她!
踏进馆内那一刻起,每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整个伦敦有超过二百五十个已注册的博物馆和美术馆,而这座自然历史博物馆,复古的建筑风格之下,动物,植物,矿物等等的展览夺人眼球。
站在一个庞大的恐龙石下,呼吸都不禁慢了好几拍。
中生代时期,他们早于人类数千万年出声,曾与他们共同呼吸同一片空气。
神奇的物种,却格外令人影响深刻。
人类在他们面前,显得多么渺小。
穿过几个展览厅,一颗蓝紫色的宝石瞬间攫住她的视线。
“它的名字,让人心疼。”
身后的男人搂住她。
“叫什么?”
屏息凝神。
“purple?sapphire?of?Delhi,中文名字德里紫蓝宝石,也有人喊它……”停顿一秒,继续,‘受诅咒的蓝宝石’!”
冷应儿点点头:“的确让人心疼。”
前方有个专门答疑的工作人员向观博人解释:“这一枚印度宝石,紫蓝色的水晶镶嵌在银白色的戒指中……没人有知道这枚宝石的年纪,岁月的洗礼却让它依旧光彩夺目……”
走出博物馆,难得的暖阳打在身上,慵懒中带着如释重负。
歪头,身旁之人刀削般的俊容舒朗,主动牵住他的手:“我原谅你了。”
细细回忆就会想起,他跟她解释过为什么不坐船游塔桥。
“塔桥迎风,冷,而你,晕船。”
可是——
“你怎么知道我晕船的?”
这个毛病,从上一世跟到现在,可她从未跟任何人提过。
回答她的是反握紧的手:“你说过。”
什么?
她有说过?
什么时候?在哪里?哪种场景下?跟他还是其他人?
这个答案,暂时被搁至一旁,因为某个不服气的人带着怨怒气势汹汹而来。
她的身后,还有一群喽喽?
“嘿,Sunny,回一趟国,带回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牛bility。”
“怪不得这几年在伦敦,拒绝一切女色,原来是心有所属。”
“要不是听Amei说,我们还真不知道,赶紧介绍介绍咯。”
Amei就是坐在她正对面气呼呼灌酒的艾美。
有个胆子大的直接伸手:“美女你好,我叫Anson。”
下一秒被某人毫不留情拽开,眼神一瞟,Anson一身冷汗。
冷应儿只觉好笑。
看在他们这么好玩的份上,她就把喽喽改成狐朋狗友好了。
只是某人知道后,肯定饶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