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的大掌恰到好处揉捏。
……
使唤片刻,头顶上方传来:“要不要我顺便帮你把澡给洗了?”
眯眼享受的一条龙服务的冷应儿愣然,睁眼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瞳。
摸摸鼻子起身,又觉不对。
撅着嘴坐下:“好歹我刚刚也出了不少力气呢……”
梁晨噙着笑坐下,逗她:“万一我有更好的处理方法呢?”
冷应儿跳坑,懊恼道:“那我岂不是毁了你的计划……”
梁晨‘噗哧’一声笑出来,屈指弹了下她的脑门。
她嘟嘴瞪他,瞬间了然。
这人又开她玩笑……
笑意盈盈揽她入怀,他并没有说,就算她不出声,他也有办法解决。
不过她的办法,让他刮目相看。
鸡蛋碰石头的道理,谁胜谁败,一清二楚。
他保守一退,不曾想她竟采取了硬碰硬的姿态。
或许就像她方才说的,不去试一试,怎么知道不可以?
人生就是在不断摸索中前进的。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她跟严玳瑁昼不停夜不寐的与张侃打造的优质团队进行专业的药物研发。
这次的皮肤病来势凶猛,没有任何预兆。
许多大型医院束手无策,白发人送黑发人。
形势严峻,整个伦敦笼罩在一片灰蒙的阴霾之中。
“这是成品,试试看!”
其中一位研发队友盯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兴奋将细管小瓶递给他们。
严玳瑁毫不犹豫接过,带着手套的手取过一根针,动作熟练一拉,液体随着针孔吸进针管内部。
打开一个小铁栏,蜷缩成团的小老鼠奄奄一息。
针,落下。
一推,液体渐而减少。
指针滴答滴答,众人屏息以待。
三分钟后,眼睛浑浊的老鼠蓦然起身,四条腿灵活抓了抓,这窜窜,那摸摸。
片刻,整个研究室响起震天动地的欢呼声。
又过了一分钟,笑声默了。
张侃走到倏然躺下的老鼠身边,探了探鼻息,语调平静:“死了……”
余下的,是激动过后更绝望的长叹,无孔不入,仿佛全身的经脉逆流。
枝丫处,嫩绿的小点汩汩冒出。
雨水再次将这座城市洗刷,空气中带着泥土翻新的味道。
春天的脚步临近,连带着温度都升了不少。
满街都是脱掉‘重负’,简单着装的人。
“自己一个人喝多没意思?”
边说边拿起开瓶器一撬,瓶盖一折,‘哐当’掉落地面。
“小时候,我被爸爸抱在怀里,对着卡片上一个字一个字的读。那时,我能轻易背出一首很难的诗,却不懂它的意思……”严玳瑁灌下一口酒,凝视前方,“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一颗晶亮的水珠从眼角默默滑落。
冷应儿垂眸不语,世上并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
可那一刻的心疼,却是实打实的!
“手给我。”
她闪了闪睫毛。
严玳瑁睨了眼她纹理分明的掌心,怀揣着不解犹豫伸手。
风从耳边拂过,长发飘散在空中,划出的弧度美感十足。
那是奔跑的带来的兴奋感。
华灯初上,伦敦桥上,人来人往。
然后,冷应儿对严玳瑁说:“闭上眼睛!”
她偏过头,对上鼓励的眼神,缓缓闭上。
片刻,她听到一个声音,随即睁开。
短暂的不适过后,泰晤士河的水流随着游船的马达声蜿蜒而过,一浪接着一浪的叠加,夕阳最后一抹阳光落下,专属于它的美越入眼帘。
原本绷住的眼泪,刹那间哗啦啦而下。
冷应儿从包里掏出准备好的纸巾递过去:“哭吧,不丢人。”
一个小时后,严玳瑁从纸袋中扯出最后一张纸巾擤鼻涕,泛红的眼眶雾气散了不少,防水睫毛膏被她直接扯下来,口红几乎被擦完了。
一瓶矿泉水递到她面前:“补充点水分。”
睨了眼,没接。
撑起身,一把捧住冷应儿的脸猛亲了两口,揶揄道:“我要是男人,一定把你娶回家!”
冷应儿无奈又好笑,推开她擦掉脸上的口水:“我,性别女,爱好男,OK?”
严玳瑁切了声:“语气越来越像梁晨了。”
“胆子肥了?直呼名讳不怕被打?”
“没事,大不了躲到你后面,他一定舍不得动你。”
冷应儿笑:“这个倒没错。”
片刻,夜幕星河。
她托脸:“我一直有个问题。”
“问。”
“梁晨那样的性格,你是怎么追到手的?”
冷应儿挑眉:“这么肯定?”
严玳瑁露出一副‘天下大事竟在掌握之中’的表情:“天生一张扑克脸,怎么可能主动追人?”
的确,不论是在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的主动在五岁那年销毁殆尽。
又一辆游船始过,伦敦桥灯火通明。
淡黄色下的容颜暗了暗:“其实,我也很害怕。不论是追着他的脚步还是揽下研发制药……”
更何况,这个里面还搭着他的许诺。
谁也不会让一个有前科的人再重新承担那份重任,即使她是被陷害的。
脑中徒然滑过他深邃的眸子,以及低沉嗓音下的一字一句。
对于Alen的质疑,他护得公正又不让她受嘲。
“我既不懂药理也不会研发,每次都害怕拖累你们……”
为此,她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不断收集那种皮肤病的特征以及发病的情况。
严玳瑁单手搭在她的脸上,拍了拍。
本就轮不到她操心的事情,却愿意揽下来承受。
自己一个名医世家出身的人,怎么可以退缩?
更何况她对制药的热忱是百分百的!
“我当初选择市场部,是因为我喜欢调研中民众对于药品的肯定和笑容。”
谁都不希望生病,可药品也需要人们的支持。
歪头睃了眼冷应儿,睫毛翕合:“所以,我们再试一试!”
冷应儿握住她的手,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