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绫被他错愕的表情惹的咯咯直笑,“我就送你到这儿了,你走吧,来日再见。”
说完便又步伐欢快的转身回了府内。
喻瑾晟直到晋宁侯府府门紧闭都仍有些回不过神来,神色恍然迷惘,她方才说什么?往后她罩着他?
他一个大男人,先是被女子重金调戏,如今又是被此等戏言……
可是他竟还不觉得气恼,这个他连名讳都曾不知晓的郡主,行事荒唐到竟是令他反觉得有些可爱。
他莫不是魔怔了……
“主子,你脸色瞧着不太好,没事吧?”喻三又是悄然无息的出现在喻瑾晟身后,担忧道。“属下方才去画摊寻主子,见画摊有变,又听旁人说你被带回了晋宁侯府……”
“无事。”
喻三一口气松了下来,又回头看了看晋宁侯府高大巍峨的府门,而后迟疑道:“主子,晋宁侯府……并非最佳良择。”
虽家世显赫身赋皇宠,手中却毫无实权,根本无法成为主子一方的助力。
“嗯。”喻瑾晟眸光微敛,眸底伪装的柔色皆散去,只残存一汪足以令人胆寒的晦暗冰冷,与此同时,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一副娇俏的笑颜来,令得喻瑾晟神色微微一滞,忽而又道:“我自有分寸。”
*
“你说什么?让我初五迎娶孙婉淇?”秦墨捂着仍带伤痛的胸口坐起身子,看向自家妹妹秦姒雅的目光里满是不可置信。
“哥,你小心点儿啊,你伤还未好呢!怎么了?初五可有什么不妥之处?”秦姒雅心疼的扶住秦墨,又拿来枕头垫在他身后让他坐的舒服些。“这日子还是母亲寻人算好的,说是大好日子呢。”
呵呵大好日子?
秦墨有如泄了气的布偶般靠在床上,苍白一笑,虚弱道。“罢了。”
“你这是怎么了哥?”秦姒雅看着这副模样的秦墨,心焦不已,“你不是欢喜婉淇姐姐吗,三日后便要迎娶她过门了,哥哥你不开心吗?”
“开心?”秦墨惨笑了一瞬,便彻底默然了下来。
这几日他皆在想,这样也好。可是不知为何,却总是控制不住的会想起温绫那张笑魇如花的脸,以及寿宴当日她沉默离去的纤细背影,每每想起时,便心如刀绞。
就在寿宴前,她还曾告知他,五月初五便是她的生辰,并问他要不要同她一起去别庄玩耍几日。
可如今,他却是要在她生辰之日迎娶她人。
何其可笑啊。
他本该娶的是她才对啊,可如今却成了负她辱她,他哪还有什么资格去觊觎人家堂堂郡主……
咳,噗...
竟是一口心血喷了出来。
“啊!哥!哥你怎么了,来人啊,快来人啊!快去叫大夫!”
金銮大殿。
宿醉一夜的温迅乖乖的立于尾首,他身后则正是同为纨绔的几名侯爷。他们虽着侯爷的爵位,在朝中接的却都是光领俸禄没什么实权的闲散职位,所以向来上朝皆是站于中末端。
此时皇上正在听奏,姜裕和几人却是拉了拉温迅的衣袖,小声问道:“老温,怎的又改主意不告那鳖孙了?”
“我乖女交代了,此事她自己出气,不让我触龙须啊!”温迅揉了揉仍刺痛的脑袋,好似苦恼极了。
今日来上朝前温绫就拦住他正正经经的同他说了,让他千万莫要把此事捅到皇上跟前去,说是这样一来,秦家于他们家有愧,不管他们家往后给他们使什么绊子,他秦家都无话可说。
他起先听着觉得甚有道理,便满口应下了,可如今到了朝上看见秦衍之那张老脸,却又是气不过了,正烦心着呢。
“哎呀,温丫头就是心软!”老李搭腔道。
“不告御状,那咱们可以闹他啊。”老杨双眉同时往上挑了挑。“总归不能让他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