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一舟看着任语嫣有些怔忪,“师妹,你也别往心里去啊,男人嘛,总是喜欢些新鲜的……”
任语嫣死灰般的心中燃起了嫉火的星星点点,她握紧了拳头,难道程简现在是有了新欢,昨日他彻夜未归,也是在哪个野女人的销魂窝吗?
“师妹?”石一舟神情有些担心,“你没事吧?”
“没事。”任语嫣抬起眸,神情不再彷徨,“还请师兄帮忙,带我去见见掌门。”
石一舟露出满意的笑容,“都是同门,何必客气。师父现在就在无崖殿内,你随我来吧。”
任语嫣跟在石一舟的身后,走入了无崖殿,穿过了九曲回廊,瓶门小榭,心中盘算着如何和景年风哭诉的说辞,但是她发现石一舟带着她已经走到了偏殿旁的过道。
无崖殿地广,景年风素来只是在正殿寝居办公,因为没有家室,所以偏殿也就闲置不用,弟子也疏于清理,正值秋日落叶时,满地萧条无人扫。
“师兄,掌门在这偏殿?”任语嫣有些犹豫。
石一舟头也不回,脚步反而更加加快,“没错。景掌门最近体虚,不想被众弟子知晓,所以有时会在偏殿休息。”
任语嫣左右看了看偏殿外墙陈旧的红漆脱落,瑟缩了一下肩膀,不知该不该信石一舟。
但是石一舟是景年风的爱徒,身边的得力助手。修行人体虚时更会防备他人,景年风只让石一舟知道自己在偏殿,这也说得过去。
“既然景掌门不方便,不如语嫣改日再来找他吧。”任语嫣试探地说道。
石一舟脚步一顿,终于转过头看着任语嫣,脸上神情似笑非笑,“景掌门自然是无所谓的,但是语嫣师妹,你等得起吗?”
任语嫣被他这话一击,想到了程简的冷漠,还有他的金屋藏娇,她咬了咬牙,快步跟上石一舟。
等走到偏殿旁的一处石洞前,石一舟有模有样的敲了敲门,“师父,我派弟子任语嫣有事想要求见您。”
石洞里头很久没有声响,而后才发出了一声嗡嗡的男声,“进来吧。”
石一舟扭动了石洞旁的机关,对着任语嫣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任语嫣看着石洞内一片漆黑,似乎有阴风从里头刮出来,她背脊一阵发寒,她低头走了进去,眼睛适应了黑暗后,看到石洞内榻上躺着一个男人,呼吸虚软无力,她赶紧行了一个弟子礼。
“弟子任语嫣,拜见景掌门。”
榻上之人没有说话,似乎在打量着她,随后短促地笑了一声,“你搞什么鬼?”
这句话却不是对着任语嫣说的,而是跟站在她身后的石一舟说的。
“你不是景掌门?!”任语嫣听出了那男子陌生的腔调,迟疑地退后了一步。
“本来还想着要怎么做,没想到这妞直接过来了。”石一舟不再是和煦温暖的声调,语气轻浮。
咚地一声。
任语嫣转头看着石一舟扭动机关把石洞门关上,背脊的发寒蔓延全身,她飞奔到石洞门前,想要扭开那个机关,而那个机关犹如石刻在墙壁上般,无论她使出全力,却是纹丝不动。
石一舟像是欣赏一个掉入陷阱中猎物般,环抱着胸看着她,很是高兴地大笑几声。
“石一舟,你为什么要骗我!这根本不是景掌门!”任语嫣脸颊发红,怒声道。
“为什么骗你?!骗你傻啊!哈哈哈。”石一舟笑得十分痛快,“没想到你这么蠢,居然相信了景年风在这里。他身子虚弱,这会儿早就躲在双影楼上晒太阳,哪里会到这阴森角落来,偏偏你就是信了!”
任语嫣看着石一舟笑得面部扭曲,全然换了一个人,她恐惧的后退几步,想要施杀诀,但是她手诀还没比完,脸颊就被石一舟狠狠甩了一巴掌,摔倒在地上。
石一舟啐了一口,“一个靠灵石灵药补起来的金丹,还敢在我这里丢人现眼。”
任语嫣觉得眼冒金星,她看着石一舟慢慢走进,她狼狈地挪动了身体,往后退了几步,直到身子紧贴着石壁。
“你快放我出去,我保证不会和别人说。”任语嫣没了杀气,知道自己的修为远在石一舟之下,眼眶泛着泪,脑袋里疯狂想着程简,脱口而出道:“你要是对我不利的话,程简不会放过你的!”
“程简?”石一舟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似乎她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任语嫣,你事到如今,难道认为程简还会帮你?”他抬起脚,黑靴大力的踩在任语嫣的肩膀上,“而且我听到那个贱种的名字,就想作呕。”
任语嫣双手本能地抱住他的黑靴,想要把它推开,吃痛地叫了一声,“石一舟,你这个表里不一,口是心非的奸人!”
“我表里不一?”石一舟饶有兴致地踢开她的手,蹲了下来,平视地看着任语嫣的眼睛,“若说表里不一,任语嫣你也是其中翘楚啊,说不定我还不及你呢。”
任语嫣惊恐地看着他,“你胡说,少把我和你划为一类人,快放我出去。”
石一舟嘿嘿笑了几声,伸手想要拉她,被任语嫣一把甩开了手,反而也不生气,他的话就像是拨开猎物皮毛的刀。
“看来任语嫣你是忘了窦家俩兄弟了。”
犹如五雷轰顶,任语嫣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石一舟会提到窦家兄弟,她心脏快要跳出,“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窦家俩兄弟。”
“怎么会不认识呢?”石一舟啧啧说道,“你不是和窦家两兄弟飞灵传信了好几回?”
任语嫣瞪圆了眼睛,原来石一舟就是那个劫走他信件的黑衣人。
“真是可惜啊。”石一舟叹了口气,“你若是知道程简那贱种病了,不该给窦家两兄弟传信的,你应该告诉我啊,我也好在那时候杀了那贱种。”
“我,我不是……”
“哦,对了,你不是想杀程简吧?”石一舟眸子冒着贼光,“估计窦家两兄弟死的时候,都不知道他们变成了你的工具,你要对付的人压根不是程简,而是那个皞白派的莫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