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大家互相看不顺眼,挡着自己的道了。
揉着自己的额头,朱由检感到一阵阵头大,这比大学考试前熬夜复习都要费脑。
“还不如从当初一狠心天坛顶上跳下去,一下摔死算了,一了百了。”
魏忠贤是必须要死的,但阉党不可除尽,还要留着他们与言官集团周旋,保证朝廷下达的命令能正常运行。
思量了一天,朱由检终于想通了,他下决心准备动手了,先把魏忠贤收拾了,而后腾出手来再慢慢收拾东林党人。
由于天启七年他整整折腾了三个多月,本来历史上在这一年该办成的大事他是一件也都没干成,还把所有朝官折腾的够呛,导致现在所有的官员看见他出门就害怕。
每次朱由检出门,后面都得跟着一大帮子太监,还有锦衣卫在暗中保护,防止他再干出点啥损人不利己的事。
要想神不知鬼不觉阴死魏忠贤,就得先把身边这帮子太监都给支走,所以朱由检消停了几个月,表示我想开了,我不死了,你们该干啥干啥去吧,不用再围着我转了。
不论是阉党还是东林党一开始都死活是不肯不相信的,因为他们这个皇帝寻死水平那可是一绝,他要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不管是听说过的还是没听说过的死法,都在这位主身上能实践出来了,搞不准这又是一个什么新鲜的死法,都不敢掉以轻心。
在观察了几个月后,他们终于相信了朱由检不会再去寻死了,因为他们发现他们这位敬爱的皇帝又找到了一个新的乐子——跟言官对喷。
这下子可苦了东林党人,乐坏了魏忠贤一干人等。
其实朱由检本人也是实在是没有办法,这个年代没电没网的,想干点啥事都不方便,想穿回去试了几十次也没个成功的案例典范。
也就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好巧不巧的是都察院副都御史杨所修又一次上疏弹劾兵部尚书崔呈秀,太仆寺少卿陈殷,巡抚朱童蒙,工部尚书李养德。
弹劾的理由也不是什么贪赃枉法,结党营私,勾结外敌之类。
相反,这哥们弹劾的理由有点特别,那就是这四人“不孝”。
经杨所修查阅走访得知,这四个人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但他们四人却没一个人回家守孝的,全部都被“夺情”了,这不是符合孝道的。
从现代的角度来看,这可能是个无稽之谈,但在当时这事说大可大,说小也可以小,就看某些人想不想把这件事搞大,借题发挥了。
毕竟就连当年的内阁首辅张居正都被这件事搞得死去活来的,就更别提这四个货了。
魏忠贤对这份奏疏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因为这四个人都是他的心腹,阉党的骨干成员,尤其是崔呈秀,是他认的干儿子,可以说是跟他穿一条裤子的。
这份奏疏把朱由检也是整得一懵,这是个什么意思,还嫌我这不够乱是吧。
虽然朱由检也想快点收拾魏忠贤这帮子人,但咱也不能这么着急啊,万一整不好再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了,岂不得不偿失。
为了稳住魏忠贤,朱由检当机立断,把杨所修叫进宫里,管他三七二十几的,当着魏忠贤的面就狠命的骂了杨所修一顿,大抵就是他陷害忠良,陷国家安危于不顾,满口胡言乱语的老一套说辞。
骂完一顿,他朱由检的心情也舒畅了,就让杨所修自个回家反省去了。
杨所修很郁闷,但魏忠贤很高兴啊,他没想到朱由检如此上道,和他哥哥朱由校蠢得简直不相上下。
然后魏忠贤高高兴兴的回家,放松了对朱由检大多数监视,既然人家如此听招呼,也没必要再派那么多人盯着他看,毕竟皇帝也是要有有点私生活的不是。
魏忠贤不知道的是,朱由检此时比他更加高兴,乐得他半宿都没睡着觉,因为他可算逮着个机会,能阴死这个老人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