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信回到家中,先是供奉了圣旨,狠狠灌了一碗茶水后,才和大家说起话来。
“我这糊里糊涂的就成了八品员外郎了,还成了族老,又得了宅子,一天我这脑子都嗡嗡的。”
张义信接过佟氏拧的帕子,擦了把脸,激动的说道。
“您要早些回来,还会更早。”叔娃立马接话道。
“什么?”张义信并不知道因为土豆和程家的交易。
“小弟,不可妄言。”玉莞朝着叔娃使了个眼神,眼神瞟了瞟巧玲。
“没啥没啥,爹,你去看过了云溪郡的宅子了没?”叔娃接收到姐姐的暗示,转开的话题。
“还没有,今日脱不开身,薛主簿说明日一早去交接,明儿,我们全家都去看看。”
张义信说着就朝叔娃走了过来,一把把他抱起,哪知叔娃一下躲开了,这三个月来叔娃都积极的配合玉莞治疗和复健,现在已经能站起走动了,只是跑动还需要点时间。
“爹,人家是男子汉,哪能抱来抱去,娘里娘气的。”
叔娃躲到一旁,拍了拍胸脯道。这些天玉莞给他讲的是水浒传,心中对那108条好汉甚是佩服,天天把男子汉挂着嘴边。
“是是是,你是家里最有男儿气概的,等你能跑了,让干爹教你军拳。”
张义信走的时候,叔娃才满月,父子之间的情意都是最近几个月培养的,他曾听仲礼提过,叔娃从小因为腿脚不便很自卑且懦弱,但又很懂事,都不像个孩子,现在看着他恢复了小孩子的天性,满怀欣喜。
“干爹,真的吗?我学了之后是不是可以把张大胖打倒?”
叔娃听着张义信所言,眼神闪闪的望向林忠义,后者也对他点头微笑。
“小弟,论语的学而篇可有学到?”仲礼听着叔娃所言,问了一句。
“学了,小哥。”
叔娃老老实实的回道,家中他最惧怕的不是老爹张义信,而是从小“长兄如父”的仲礼,特别是从西荣府游学一趟归来的仲礼,常常训得他都没话反驳。
“子曰:弟子,入则孝,后面是什么?”仲礼看了他一眼。
“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叔娃把后面背了出来,一下子就明白了仲礼的意思,老老实实又添了一句:“哥,我错了。”
“三省吾身,谓予无愆。”仲礼再回他了一句,就面向张义信说道:
“爹安心接受便是,这是大姐和莞莞给家里挣的功德,我们记在心上便是。只是既得如此荣光,家中更得风清气正,谨言慎行,切不可仗势欺人,欺凌霸下,也不可借此敛财,鱼肉乡邻。”
仲礼说完环顾了下四周,眼神在巧玲身上停留了片刻,又在巧玲感受到之前移开。
“这是当然,不过小哥的话稍稍有些重了,咱都是自家人,什么品性不知道吗?相互监督便好,对了,现在最紧要的就是,这么大的喜事,咱家得摆九碗啊,摆在哪,啥时候,先定下来吧,奔波了一天,我可困了。”
玉莞是发现了仲礼那停留的一眼的,还是岔开了话题。
“这是当然,此事要早做打算,族里是准备十五日后立牌楼时候举行庆典,我们家就在那之后吧。”张义信第一个提出了建议。
“那就摆在青云街吧,我们这院虽也坐的下,但现在终究还是要搬去青云街的,之前仲礼那房子已经装修好了,就和乔迁一起吧。”佟氏随后也说道。
几人七嘴八舌的就把家中办九碗的日子和章程定了,由佟氏和玉岚一起准备,定村里的戏班子,采买什么的,张义信、仲礼和叔娃则挨家挨户去送请帖,玉莞、瑞辰则先兼带管着家里的生意。
等到都夜深了,才商量妥当各自去休息。
玉莞带着钟灵刚把熙儿放到小床上,仲礼和瑞辰就端着糕点和茶水进来了。
“你们就不能让我休息休息?”玉莞让钟灵哄着熙儿睡觉,看着两人满是哀怨。
“莞莞乖乖,这会你生辰还没过完,我们先给你过生辰。”
仲礼和瑞辰异口同声的说道。
“生辰年年都可以过的,不要紧,我明白你们的心意了。”
玉莞摆了摆手,她很困好不好。
“乖乖,这糕点可是我和表弟一起做的,你尝尝啊,是按照当初给岚妞儿做那个蛋糕的方子,这奶油我可是打了好久,你看,手都酸了,我还被烫了。”
瑞辰忙把双手伸了出来,把做蛋糕烫着的伤痕在玉莞面前晃了晃。
“你下厨房?没烧着吧?”玉莞看了看他的手,从窗台上扯了片芦荟叶子,挤了点汁液出来给他敷了敷。
“哼,比叔娃还娘。”仲礼看着瑞辰那求呵护的表情就一阵吐槽。
“略略略。”瑞辰不以为耻,冲仲礼吐着舌头,相当享受玉莞的照顾。
“能不能不那么幼稚!”玉莞无语的白了他一眼。然后切了蛋糕给三人分食。
“哥,生辰快乐!我们今年的生日,圣上可是都送了礼物啊。”玉莞俏皮的冲仲礼举了举手中装着蛋糕的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