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岚他们这次回的是山上的宅子,因为张义信觉得山上的宅子才是他们真正自己建的房子,是他们的根。
“女儿见过爹娘。”
“小婿见过岳父岳母。”
被迎进了屋内,程煜和玉岚就跪到堂屋的蒲垫上,恭恭敬敬的一起给张义信和佟氏磕头行礼、奉茶。
“快起来,快起来。”佟氏受了一礼,接过茶喝了一口,就起身把两人扶起,还不忘塞一封红封给他们。
“见过大舅哥,小姨妹,小舅哥……”程煜又和仲礼、玉莞等人一一见礼,虽然都是老熟人了,但换个身份重新认识,他还有些羞怯,不过旁边已作妇人妆的玉岚,比他还要羞涩。
“今儿也这么晚了,就过一夜再走吧。”佟氏见他们都寒暄的差不多了,拉着玉岚的手说道。
“这……”玉岚转头看向程煜。
“很久没有尝过岳母的手艺了,也没和大舅哥喝酒了,今天肯定要不醉不归,玉岚,我们今晚留一晚,明儿再回去。”
还没等玉岚说出什么,程煜就先下了决定,回去要面对选择去哪个夫人房里的折磨,倒不如和仲礼、玉莞聊天来的自在。
“可,明日不是要……”玉岚听着程煜所言,内心涌入一阵暖意,但想着程家明天要启程回芙蓉城,又踌躇了。
“无妨,东西都有人收拾,明儿跟着走便是,而且,我们也不是不回来了。”程煜挥了挥手,不在乎的说道。
听了程煜所言,玉岚也就不再坚持,佟氏心里也高兴,拉着玉岚就去了厨房,说是要做一顿大餐给大家吃,而玉莞和仲礼也真让人抱了一坛葡萄酒出来,和程煜坐到院子里小酌起来。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看你这小样。”
玉莞看着程煜翘着腿儿的样子,用棍子敲了他的腿。
“有道是,人生三大喜事,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他一晚上两次洞房花烛夜,可以算两大喜事了。”
仲礼见他那嘚瑟样,也打趣道。
“哪呀,我昨晚只待在你们姐房里,凝霜那还没去呢……”程煜说到一半,看着周围几人那吃瓜的表情,忙打住转移话题了。
“说起来,我听我爹说,这葡萄酒,在京都那边,价钱越来越便宜了。”
程煜拿着一个白瓷杯子,喝了一口。
“听说曲伟亮在京郊建了个酒坊,专门酿葡萄酒,还给宫里也供了,京里的富贵人家跟着追风,销量极好。”
玉莞想着前日从白嬷嬷口里听来的消息,附和了一句。
“是,但如果口味不好,大家也不会追捧,我外婆在白嬷嬷那里得了一坛,我带过来了。易达,拿过来尝尝。”
程煜点了点头,冲着随从易达大声叫道。
易达应了一声,一手抱了一小坛酒过来,另一手还拿了一个奇怪的瓷器。等他放到桌子上,玉莞才打量起这个瓷器,这瓷器长颈大肚子,除了不是透明了,和现代玻璃瓶醒酒器一模一样。
易达小心翼翼的把酒坛打开,放了一张滤布在瓷器上,然后逐渐倾斜酒坛,慢慢让葡萄酒注入瓷器中,动作轻柔、缓慢。
易达做完这一切,轻轻把瓷器放到桌子上,就退了下去。
“这酒还不能直接喝,人家有还有什么仪式,按照巴黎庄园,哦,就是曲家建的那个酒坊,的说法,他们的酒中有酒魂,需要放在这样的瓶子里醒一炷香,入口的口感更加醇厚、细腻。白嬷嬷说,宫里用的还是透明的水晶瓶子醒酒。”
程煜见仲礼和叔娃还是一脸迷糊的样子,就想起当初自己第一次品尝这种葡萄酒的情形,突然有一股优越感,很是得意的给他们介绍道。
“有趣,有趣。”
玉莞的脸上不仅没出现程煜想看到的好奇,还用一种了然的语气说了两句“有趣”。
“这酒中真有酒魂?”仰阿莎盯着那瓷器瓶子说道。
“不知是真是假,有些人说是要好喝些。”程煜说道。
“县太爷的新衣罢了,呵呵。”玉莞轻笑了下。
“新衣,新衣,没穿衣服。”在一旁啃着饼子的小熙儿听着新衣就叫了起来。
“小熙儿真棒,才和你讲了一遍就记住了。”玉莞抱起熙儿直乐。
“县太爷的新衣是什么?”现在轮到程煜迷糊了。
“就是……”叔娃忙把皇帝的新衣的故事给程煜说了一遍,不过皇帝改成了县太爷。
“你是说那酒是假的?”程煜听完得出了一个结论。
“也不算,酒是陈的香,这葡萄酒也是如此,存的越久,越香醇,但是放得久了,难免有些土腥味,所以喝的时候,先把酒倒出来,让它能接触空气,把那味散了,酒就醒了,口感也就起来了。”
玉莞想了想,把醒酒的道理给几人普及了下。
“那人家也没说错啊。”程煜看了眼瓷器说道。
“你没听懂莞莞的意思,存久了的酒才需要醒酒,那巴黎庄园才建的吧,酒都是现酿的,才不需要醒呢。不过是他们找的噱头罢了,京里的权贵、富户们不就喜欢优越感吗?明明简单的事,增添了复杂的程序,就多了优越感出来。”
仲礼脸上恢复了常色,和玉莞一样,嘴角抿着一抹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