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他现在都不好多说，便问了她们如何相识。

重华说那是在五年前。

五年前的卫戍汗国，渊池会盟前后谈了七个月，重华受命独自一人秘密策马离开西北，在大军之前赶回皇城处理要务，却在路上遇到了伏击，幸而化险为夷。

萧暮然便是在那时捡到了浑身是伤的重华，并强行将她带回萧府，让她养了七日的伤。

宁懿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情，心中暗惊，就望向重华，却见她对自己微微笑起，似是在说事情已经过去，模样和表情一如记忆里的曾经。

就忍不住在桌下牵住了她的手。

重华面上波澜不惊，手却在桌底下愣了一下，翻过掌来安抚了宁懿的，拍了拍给他放了回去。

这毫不掩饰亲昵的举动倒是让宁懿心中暗惊。很多年后他才发现其实重华潜意识里总拿他当小孩子看，虽然不甘心，可的确无法反驳，那就只能在旁的地方找回气概。

萧三公子在一旁以酒作掩，不动声色地笑着他们。

酒过三巡，重华坚持不肯再喝，丢下十四殿下和萧暮然，说是要去醒酒。

宁懿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用另一只手覆住了刚才被她安抚过的那只，感到心中一片温暖。

重华刚当上丞相那会儿，西北军情紧急，没有人敢劝她喝酒；待西北事毕，国内又发生内乱，没有机会设宴；好不容易天下太平了，人人都想敬这少年丞相一杯酒，却发现她每每三杯必倒，甚是无奈。没想到五年下来，她的酒量还是如此之浅。说起酒量，以前的那个孩子也是这样，当初在皓月山上，就连丽妃娘娘酿的米酒，她也喝不了三杯，如今这个若是有机会回去，仍然是一张桌子上最先倒下的那个。

待到重华失去了踪影，宁懿收回目光，发现萧暮然正勾着唇角笑望着他，一副了然的神色。

萧三小姐提起自己的酒杯，拿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朝他敬道：“大千世界灯红酒绿，懿王殿下却独爱一杯桂酒，温润如玉。”

她淡然笑着，似是在说酒，又是在说人。

宁懿勾起唇角，执杯与她对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