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受什么大伤,只是身上有一阵被雷劈了的酥麻,只是她两次强行动用神力,元神恐怕受了些损伤。这些伤害暂时还不会显露出来,因为凡人的身体承受不住,却会在她的元神归位后迅速反扑。
任谁做错了事情都是要受到惩罚的。
天道总是公平的很。
宁懿蹙眉望着她的笑脸,感到心下一阵慌乱,他抄起怀里人的膝弯抱起了她,迈步朝承明殿走去。
重华心下暗惊,压住了他的手臂,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道:“陛下,您是大凉的圣主,这于礼不合。”
宁懿却不在乎这些虚礼,只对她道:“朕亦说过,你是朕一生的挚友。”
重华便不再反驳。
可是他竟将她带进了皇帝寝宫。
重华蹙眉阻止道:“陛下,微臣只是一介外臣,断没有资格与身份……”
他没有理睬她的拒绝,直接将人放在了龙床上。
“太医何在?”宁懿朗声问道。
便有太医鱼贯而入,放下诊箱准备诊丞相的脉。
重华寻了个宁懿看不见的位置,悄然握住了正要问脉的太医的手腕,眸中划过一丝冰冷。
看多了皇城中事的老太医心下便有了计较,却还是在探清了丞相的脉搏后震愣当场。
“这!……”
老太医不愿这少年拜相的清正良臣虚度了余下的时光,况且她还是个如此年轻美好的女子,他感谢因为她的改革,才能光明正大悬壶济世的孙女儿,也明白皇帝陛下对这位的心思,所以他不想瞒着陛下。
如今的大凉内忧既解,外患已除,老太医认为她不该再被权力中心这潭污秽泥沼束缚,便无视了丞相的警告直接跪在了地上,对皇上深深叩首,惶恐道:“皇上恕罪,老臣无能,无法解丞相身上的西疆至毒!”
宁懿震惊的望向重华,重华叹了口气,避开了他的目光。
大凉的太祖皇帝就是崩在这西疆至毒之上的,所有在场的人对这个名字都不陌生,也都知道此毒一旦种下,种子抽出新芽,及至开花,便再无生还的可能。
宁懿走到床边扯开了重华的腰封,也不顾在场众人来不来得及反应过来,避开视线,直迫着她翻过身来露出背脊,而那如玉的肌肤之上,一簇紫色的曼陀罗华,已经含苞欲放了。
皇上强压着冲天的怒火,喝退了众人,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无辜的桌子顿时四分五裂。
重华便睁开眼睛望着他。
宁懿愤怒地扭曲了面容,狠狠瞪视着床上清浅的人,问她:“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朕?”
奈何重华并没有打算告诉他。
她只是动了下手臂,将滑落肩膀的衣服重新拉上,遮住了那簇昭示着死亡的花骨朵。
宁懿两步迈回趴在床上的人身边,挥着袖子怒斥道:“你知道丞相这个职位有多重要吗?!若是你突然身死,本朝之中有什么人可以立刻担负起这份责任?!朕这皇位根基未深,皇权不稳,天下还没有大定,在你心里究竟将朕置于什么位置?又将大凉的安危社稷置于何处?!”
他越说越激愤,床上的人却静如处子,温和的面庞上是一副“不用担心”的样子。宁懿怒极地在床边转了个圈,怒视着床上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的人,顺从身体里的冲动一把拉起她,猛地咬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