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站起身,看着地上依旧跪得笔直的晋长盈,淡淡道:“起来吧,扶县主起来。”
晋长盈这才敢起身,跪得太久,腿脚发麻,差点没站稳,所幸身旁的宫人扶了一把,晋长盈这才没出丑。
太后走出佛堂,走到正殿,坐上主位,这才抬了抬下巴,吩咐道:“赐座。”
晋长盈也拿不住太后的心思,方才太后才给了她一个下马威,这时候便是让她坐她也不敢坐啊,是以晋长盈松开了搀扶着她的宫婢,直挺挺跪在殿下。
太后见她如此,也不急着叫她起来,方嬷嬷给太后递过来一盏茶,太后啜了口茶,这才道:“哀家今日宣你进宫,你可知所为何事?”
太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然而晋长盈却知道太后是在气她,晋长盈点点头,如实答道:“知道,长盈知错,还请太后责罚。”
“你既知错,当初为何还要做?”太后不冷不热诘问。
“长盈不敢欺瞒太后,然设计长公主一事,实在是无奈之举,还望太后娘娘恕罪。”晋长盈一面说,一面朝太后磕了个头。
“哼!”太后闻言,冷哼一声,将茶盏重重往桌上一扣,厉声道:“哀家许久未回京,竟不知你原是这般有主意!看来哀家往日是太过放纵你,才让你养成这副无法无天的性子!竟敢借哀家的手铲除异己,对付的还是哀家的女儿,你倒是好大的胆子!”
太后发怒,殿内的宫人们噤若寒蝉,纷纷跪下,不敢说话。
晋长盈直面太后的怒火,事到临头,唯有老老实实交代,才能让太后消气,若是还偷奸耍滑,满嘴谎言,只怕是会更激怒太后,何况,此事原本就是她的错,若非她利用太后,太后也不会如此震怒。
“长盈自幼便深受太后隆恩,长盈不敢或忘,更不敢伤了太后娘娘的心,册封世子一事,确是长盈有错,长盈不求太后宽恕,只是,还请太后听长盈解释,若非长公主逼人太甚,长盈断不会仗着太后的宠爱,恃宠而骄。”晋长盈说完,诚心诚意地磕了个响头。
太后见晋长盈老老实实地认罪,并未耍什么花招,面上的厉色微微消减,闻见晋长盈的话,哼了一声,道:“你恃宠而骄的时候还少了?说吧,哀家倒要听听,你准备怎么辩解!”
晋长盈扫了扫两旁跪在地上的宫人,太后会意,挥了挥手屏退左右,道:“你们都下去吧。”
“喏。”
宫人们鱼贯而出,只剩下方嬷嬷和随同晋长盈一同跪在殿内的紫棠。
待到宫人们都出去完了,太后这才看向晋长盈道:“你现在可以说了?”
晋长盈道:“几月前公主府的赏花宴后,长公主多番针对四妹,若非长盈及时发现,只怕爹爹在四妹和兵权两者中,便只能选其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