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一只小兔子跳到了安宁的怀里,用尾巴蹭安宁的脸。安宁缓缓睁开眼,嘟囔了几声,这才反应过来,她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抬头再往田野那边望去,那个身影早已不知所踪。
从此,苏瑾年的身影,像田野的麦穗一样,在她的心里扎了根。
后来,文远皇帝准备为安宁公主挑选夫婿,于是广开宴席,邀请各界的公子。
安宁头上带着华丽的珠宝钗子,身着华丽红裙。在此之前,安宁大吵大闹了好多回,却不管用,从来都顺她意的父皇,第一次对她强硬。这让安宁好生气愤。可最后父皇已关禁闭威胁她,安宁最终还是不得不妥协。
觥筹交错的宴会上,传来悦耳的琴音,安宁循声望去,没成想,竟见到了她的意中人。原来,他是个琴师,弹的一手好琴。
庭院里,苏瑾年道:“我虽眼盲,但还能听见,心亦不盲。”
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安宁纷飞的思绪。
安宁扯了扯他为她披的斗篷,轻轻嗯了一声。
苏瑾年虽是看不见,但从小弹琴,听觉比常人都要敏锐几分,所以在日常生活中完全看不出他与平常人有何不同。
还未成婚前,安宁时常偷跑到苏瑾年家听他弹琴,还以为他从不知晓,这番话,安宁听到心里,稍有些惊讶。
“走吧,去吃饭。”说罢,苏瑾年转身,向堂屋走去。
苏瑾年的步伐并不快,安宁跟在他的身后,始终保持着一尺的距离。阳光斜照下来,将二人的影子拉长,安宁低头看着他的影子,步伐愈发缓慢,怕踩到苏瑾年的影子。
其实成婚不过是个形式,苏瑾年对待安宁,依旧通往常一样,客气又疏离,温柔得恰到好处,冷漠又不失分寸。
安宁想,只要她坚持,像只鸟儿一样在他身边吵吵闹闹的,他总会习惯她,总会在意她。
二
陆瑾年原本是宫里一个不起眼的乐师,被公主看上了,沾了皇亲国戚的光,在皇宫里混得了个一官半职,成了管理乐队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