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薇觉得自己现在很热,非常热,像是被人给扔到了一个不断加热的桑拿房中,又像是被人给塞了一团火到身上。
烧的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发紧,紧到极致之后便是犹如要裂开一般的痛苦。
偏偏她的伤口之处又有一股冷风,源源不断的从伤口处钻入她的骨骼,并且专挑骨缝的位置往里扎。
在这种冷热交替之中不断的折磨,皮肤与骨骼承受着冰火两重天的煎熬,让她意识在清醒的那一瞬间就疼到几乎再次失去意识。
她甚至感受不到林珠握着自己的手,也感受不到白季给自己换药的动作。
只有无边无际的折磨。
一方面她希望有什么东西能给自己的皮肤降降温,另一方面又希望有什么东西能给自己温暖一下骨头,偏偏这两方怎么也不肯相融,让她能歇一歇。
这份痛苦不知从何时开始,也不知将要何时才能结束,她甚至都等不到自己意识涣散、少些痛苦感的那一刻。
算不清到底过了多久,久到她甚至开始适应这一种痛苦的时候,突然就迎来了一个转机。
她的手心,应该是手心。
不知为何突然传来一股清凉的触感,像是山间清晨最清澈的那一捧山泉水,又像是清早树梢最顶端的那一颗晨露,顺着她的手心钻了进来,宛如一道溪流,自那里开始流遍全身。
每流过一寸骨骼,那股清凉便会化为暖流,滋润着她干枯破败的身躯,让她的身体重新开始焕发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