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宋清歌和欧文坐上陈伯的车离开,唐放才从一旁的暗处出来。
肩上的相机包勒得他发麻,但那涣散的情绪却还是令他愣怔好一会儿。
他坐上车,却怎么也舍不得离开。不敢见她,却又想见她。
就只能把车停到别的地方,再折回来,那样偷偷地望着她。
宋清歌说她同他只不过是投桃报李,不想欠他的。
他站的地方巧,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可若是能重来,他多希望自己没有听见。
心脏蓦然一疼,望着尘土的狐狸眼里……目光逐渐悲苦。
宋清歌啊……
唐放轻轻呓语道,手脚微微有些发凉。
他好像栽了。
他好像爱上宋清歌了。
原来,这就是……爱吗?
求而不得……
唐放的唇边泛苦,骨节分明的手有些无措。
重新坐上车,想着那些蒙在鼓里的爱恋,唐放的神色逐渐狼狈。
他总是觉得,两人之间该有些不同的。
话说,谁不想做最特殊的那个啊……
唐放的钥匙插在车上,却迟迟不肯发动。
旁边接连好几下的尖利喇叭声,才用刺耳换回几番清明。
唐放哑然失笑,驱车离开。
但总还是漫无目的地开着……
在这个城市绕了两个多小时以后,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唐放抬眼望去,车窗之外不是别的地方……
正是他和宋清歌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红茗堂。
绕了一圈,却还是停在这地方。
唐放暗自苦笑,是说自己逃不掉了吗?
他,唐放,可是最不羁的艺术家啊。
思忖片刻,唐放还是停好车,踏门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