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哲则在林珺瑶出去之前就瘐毙了。现在想来,他莫名其妙地入狱与着老狐狸一定脱不了干系!
“他爱着别人,是不会在意我的。——我爱他,就像他爱那个女人一样。”李莞颜落寞的话语打断了林珺瑶的沉思。
“我爱他,就像他爱那个女人一样。”、“我爱你,就像你爱她一样。”,女人啊,多么可悲。只是你不知道我的身影已渐渐被你的脸庞所遮盖。林珺瑶默默地在心底叹息了一声。
“任何事情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你所想象的不一定是真相。”林珺瑶一字一句地说着,这句话既是在安慰李莞颜,也是在安慰她自己。
“那好,我······对不起,哥。”李莞颜刚刚恢复如常的脸颊又升起了一片红霞。
林珺瑶的语调平淡而柔和,像极了一位称职的兄长,只少了几分宠溺:“你我兄妹,无需见外。你也不必在涛山院耗了,赶紧回去找他吧。跟他好好解释。”
李莞颜“嗯”了一声,如同欢快的小鸟,边唱边跳,转身带着浩荡的队伍离开了。
“哼。”王嬷嬷似是心有不忿,脸上的纹路裂得更深了。
张仙屿则在一旁充当隐形人,颇有“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气度。
林珺瑶不禁苦笑,“树欲静而风不止”,想要安生片刻都不能。从原先为了生存而算计,再到为顾云溪算计,现在是为了命运而算计,总归是算计来算计去,算计了别人也算计了自己。还是那句话,与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如亲自执刀。
“世子爷······嬷嬷,吴公公说今年不比往年,各主子屋里的奴才都是自己添钱买的。王妃娘娘刚裁减了丫头们的月例,别的屋子······都是主子们垫上的······”冬梅支支吾吾,欲言又止地说道。
林珺瑶暗暗冷笑,这南阳王府诸人吃穿用度均比别的臣子不同,与皇宫相差无几,就算是下人也是中等绸纱裹身,太妃身边的丫鬟,还有那个蕊茵穿得都是上等的,一般人家的主子也用不上这么好的料子。
“蕊茵不也是涛山院的吗?”林珺瑶漫不经心地问道。
张仙屿闻言,弯腰从地下拾了一片枯叶,笑着答道:“各人有各人的去处,咱们怎么能管得了。——虽说风不由我意,但还是要落叶归根。我希望我的那一天,能有人将我埋在绿梅根旁。唯愿来世傲立风雪。”
林珺瑶默然,朦朦胧胧之中心弦似是一动,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微微地笑道:“好端端的说这些丧气话做什么。”
王嬷嬷也附和道:“是啊,年轻女孩子说这些也不嫌忌讳。”
“随口一说罢了,世子爷,涛山院连柴炭都没几筐了,郡主她们用得可都是御用的银霜炭。没烟,还暖和。——冬梅,叫上那几个正抱团取暖的侍卫一同去。”张仙屿恭谨地福了福,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她云淡风轻地岔开话题,将涛山院的现状明明白白地摆在林珺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