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知道西陵慕家吗?”俞清隐急切地看着江陟。慕家一定只是个普通的商家……
“略有耳闻,但知之甚少。”江陟为难地摇了摇头,扯出一个颇为尴尬的微笑,“要知道青罗门只是慕家在北边势力的曼延。门主陈子末连慕府的一个管家都比不上。”
“这慕家藏得也太深了。”俞清隐听说,皱皱眉头,轻拍了几下案几,只觉得感慨连连。“康州相之不过十里,就是东陵慕家,同是姓慕,不知道有什么渊源。”一瞬间的游移,已咽至嗓子眼的话一个不留神就滑了出来。
“知道了。”俞清隐淡淡地答道。曾经自以为的步步为营其实什么都不是,与光秃秃的白地相比一点本质性的区别也没有。
棋缝对手,自然是分外的眼红,在锦衣卫们还在康州暗中调查的时候,俞清隐轻车骏马,早已绕路奔了东陵去。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所谓“东陵”,不过是大山深处一座游荡着缕缕青烟的小镇。
镇子刚从昨夜的梦中醒来,鸡鸣狗叫之声不绝于耳。土丘上的层层农田已经有了零星的男子。显然,这些男子也发现了俞清隐。
这里人们想是怕生,纷纷丢下锄头,如临大敌地将俞清隐等人团团围住。
“你好……请问……”一个头戴竹丝斗笠的人上前询问道,“请问几位有何贵干……”
俞清隐也觉察到了危险,含着笑,话语间同样是意味深长,颇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在下刘氏门客,行商路过此地,特来拜望西陵慕家家主。”
“哦?本家家主?先生您不赶巧,四日前家主已出山而去。您是等呢?还是走呢?”那貌似忠厚老实的中年农夫似笑非笑地说道。
俞清隐闻言故意叹道:“这可真是不巧!偏我连贺礼都备了!慕三公子……”
“先生且住,您说的是西陵慕家三公子吗?我东陵慕家与西陵慕家虽是同宗,然则自曾曾祖父一代便隔了音讯……”男子微笑着打断了俞清隐的话,果然,又是一个献殷勤的,他那些个不省事的亲戚可真是居功至伟呀!不过这些人向来都有个万八千的家产。
俞清隐看到了对方的小动作,笑眯眯地拿出了张寒做锦衣卫指挥使时的腰牌:“各位,锦衣卫的驾也敢拦?是活腻了吗?”
那人先是一惊,后又把手一摆:“上!”
“殿下,小心!”婉书抽刀出鞘,随行诸人齐齐拥了上去,场面异常混乱。
俞清隐定下心神,暗自寻思这东陵慕家的来历。几个农夫,武功竟如此之高!心念及此,她细细地看着几人打斗。不想这些人招式驳杂,根本看不出是江湖上哪门哪派。
这也就罢了,御林军的队伍中竟也是差参不齐,甚至个别招式与那帮农夫极为相类。这不禁让俞清隐感到忧心,难道慕家与锦衣卫也有瓜葛?对方知己知彼,自己却两眼摸黑。
正想间第二批人马到了,为首的正是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