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两天殷槿又进了两次山,之后就又下起雪来。本来今年冬天下雪的晚,平常每年十月份就开始下雪了,今年一直到了十一月份多还没下几场大雪,有经验的老农都害怕明年是个旱年呢!结果进入腊月后三天两头的下雪,庄稼汉子总算不用担心明年的雨水不足了。
冬去春来,时间似慢实快,不经意间热闹的年已经过完进入了春耕。
这几年殷家因为种药材的原因又开出了好多荒地出来,所以,一到春耕即使殷家三家哪家人都很多,可依然是很忙碌且辛苦。特别是往年的时候都是先给殷婉儿的婆家莫家那边收拾地,然后才轮到自家。今年轻松了些,因为大过年的殷婉儿都是在娘家过的年,不少村里人都看出来殷婉儿这是要归家了,就连莫寡妇来叫人庞氏也没放了女儿回去过年。
当然,莫寡妇不可能不闹,她不但闹了还大闹,闹得最后没办法村长出面才把她压下。但村长到底也是姓莫的,还是莫寡妇男人的堂哥,为了两家好,巧巧过年还是回了家待了两天,直到年初二才回的殷家。
因为不管说道哪里巧巧都姓莫,她没有待在外家过年的道理,如今莫寡妇把着她的归属,只要莫寡妇不松口,加上村长的关系,殷家就很难让巧巧跟了她娘。当然,倒不是说村长偏私自家人,而是不管说道哪里还是逃不过巧巧姓莫,莫寡妇这个奶奶就有权利管她。
甚至殷婉儿这个还没正式归家的儿媳妇说起来要不是人家村长在中间当和事老,劝着莫寡妇她也是要跟着莫寡妇回家的。这正是当时老爷子说的扒一层皮下来。确实,莫寡妇身为殷婉儿的婆婆,殷婉儿是嫁到莫家了,身份上天然的要受莫寡妇压制。
既然撕破了脸,殷家当然也没那受虐的嗜好再舔着脸去帮莫家收拾地。于是,才一化冻殷家就轰轰烈烈地收拾起了自家的地来。
春发万物,才开春地表就关不住奋力冲出的嫩芽了。一层嫩青嫩青覆盖整片荒地被铁犁翻过来的土掩埋在土层下,老牛拖着犁子在前面走,殷家等就在后面将荒地里的树根还有石子捡出来扔出去。
偶尔会犁出的蚯蚓也不浪费,捉了放在瓦罐里,然后拿回家去喂鸡。殷家现在已经养了二三十只鸡了,下的蛋可依然还是不够吃,要不是家里还有殷槿这个时不时能上山打点肉的打打牙祭,就殷家这么多人,光吃粮食绝对每年都不够吃。
每年的耕地都是最累的,尽管家里有一头牛,可为了不把老牛累垮,这么多地当然不会都指望它,人力拉着耕三分之一还是要的。
殷槿问过阿奶,明明可以再买一头牛分担的,为何非要家里人拉犁子?
庞氏的回答殷槿至今还记得,说,要是所有的活儿都让牛干了,家里养这么多的男人让他们每天享福啊!
其实,庞氏心里的想头是,家里的钱财差不多都是孙女赚回来的,几个儿子都是没用的,指望他们一年到头赚钱能攒下个屁,能全家人填饱肚子就不错了还赚钱?而要是坐享其成久了,没得养坏了他们的本性。所以,该出力的时候还是让他们出力,这样也能牢牢记住他们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