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秋雅满面泪水双目通红,像是无所顾忌般的,便往外跑。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去告诉他她心仪他吗,还是装作毫不知情呢,她只知道,她看不得他受苦了,她的心像刀割一般的难受,她想靠近他,想抱紧他,想好好看看他……
想问问他,他喜不喜欢她呢?
我好喜欢你呀。
当时,一定很疼吧。
谭秋雅默默地想。
乖宝,不哭不哭,是爹不好,谭尚书赶紧上前一把揽住谭秋雅,谭秋雅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挣扎乱动,谭尚书无可奈何,只好放软了声音道,今上是明主,不会因为偏爱或不喜便加罪,何况今上未必不喜太子殿下,陛下圣明,绝不是如朝野说的那般,这一点,崔老尚书很清楚,你不必太担心,太子殿下绝非庸类,且陛下并没有限制时日,邪教难除是有目共睹的,即使办个经年累月,也没人敢非议他。
谭秋雅这才渐渐平复下来,一年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她不能这时候去给赵千诩添麻烦了,拉起袖子就擦脸,也不管那珍贵的料子变得皱皱巴巴。
她当然知道他不是平庸之辈,他简直是惊才绝艳。
不过,她必须做点什么来算算旧账了。
东宫宫人道,殿下,韩将军来了。
请,赵千诩端着一盏茶,闲适地坐在椅子上,悠悠地品。
宫人不紧不慢地上前,给韩胤倒茶。
韩兄,这青云雾着实不错,赵千诩带着笑意道。
韩胤出去镇压密教搞得乱子不在京都,昨日便没有上朝,不想赵千诩竟然应了命,一个挂心就骑着快马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
上次他守卫京都责任重大,不得擅离职守,赵千诩便受了重伤,君忧臣辱,君辱臣死,他恨不能以身代之。
如今来看太子殿下一派闲适、悠然自得的样,韩胤有点哭笑不得。
赵千诩又不傻,人家逆贼摆明了复仇心切请君入瓮,他没必要这时候顶风而上。
收拾你,等你作来作去疲软了,一锅端了,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话虽如此,但也不是由着他肆意妄为、滥杀百姓,不作为才会助长他的气焰,不出手还当我怕了呢,敢出来兴风作浪的通通灭了。
三江地区粮仓被烧,直接威胁到京都百万人的粮食,谁能几天不吃饭?粮价必会大涨,传到京城必将人心惶惶,赵千诩不得不拿出往年余粮平息传言,三江富庶,鱼米之乡,江夏江宁江阳三府临水,物产丰富,平常百姓家里都有粮仓储备,又何况达官显贵。
即使粮仓被烧,也远远不会饿殍遍地,烧掉的是上贡京城的粮食,京都就没那么好熬了,人口众多,余粮也就坚持三个月,此事必须尽快解决。
今年秋收的新粮万万不能被密教抢先去。
密教未必看得上那点财物,他们的目的是制造恶性事件来恶心朝廷恶心太子,他们也知道太子没那么容易出来,就当是出一口总部被烧的恶气。
密教不按常理出牌,可太子更是出其不意。
殿下打算怎么对付密教呢,韩胤坐下,端起青云雾慢慢啜饮起来。
烟雾缭绕中,韩胤似笑非笑的问。
如他们所愿,赵千诩微笑道。
碧波荡漾,山川如洗,风景如画。
江夏正是景色秀丽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