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修远当日听闻税粮被烧的消息,密教行事诡异莫测又不择手段,当即想到赵千诩的安危,心中一惊,转而又平复了心情,他倒是关心则乱了,三江之行派去了一支上万人的军队,赵千诩没那么蠢,连自己都护不周全,想必是没事的,但京城没了粮食,京城粮价必会大涨,百姓买不起便会忍饥挨饿,赵修远便想叫人立刻出城收买各地粮食,再分给买不起的人,能买多少算多少罢。
却不料刚派出去的手下没多久便回来了,说京城正在以常价售粮,百姓不再抱怨,劳殿下费心了。
赵修远一愣,问道,是谁在卖粮?从哪里弄来的粮食?
回殿下,陛下也在查是何人,要下旨封赏那人。
赵修远露出复杂的神色,眯了眯眼问道,皇兄回来了情况如何?父皇还说了什么?
太子殿下剿灭逆贼的巢穴,还抓了三江一干牵连的官员,入京审问核查是否与逆贼勾结,逆贼怕是无力再兴起风波,陛下下旨赏了太子殿下,令太子殿下为主审官协同三司会审。
赵修远露出了愠怒不甘的神色,又不好发作,冷哼了一声。
谭秋雅心系太子殿下,想的不得了。竟不等弟弟就急匆匆地往宫城里走,谭秋桓纳闷今天是什么日子,怎地没来缠他?怎么大清早的谭秋雅还一改作风了?往日她可是勾三搭四没有正经的,冷哼了一声,看似不在意地没有叫住她,待她走后谭秋桓不经意地往那儿瞥了一眼,快速收拾好装备,简直不像平常老爹在时的慢条斯理样儿,绷着脸一本正经地独自乘了轿子。路上谭秋桓一个劲儿地叫轿夫加快速度一路跟着谭秋雅往太学走。
谭秋桓撩起帘子眼看着谭秋雅的轿子就转弯来,仍旧绷着脸,但他立刻在里边唤轿夫道,快,跟紧了那个轿子。
四个轿夫一路加大把劲儿,一个转弯跟上来。
谭秋桓跟谭秋雅就这么你追我赶着,一个比一个心急火燎地到了太学,下了骄子,两人不愧是亲姐弟,竟同时瞬间就变得人五人六起来。
谭秋雅一想能看见赵千诩,还有点近乡情更怯的意思,嘻嘻嘻一阵娇笑。
正被佯作不在意实则严密注视着她一举一动的谭秋桓看个正着,谭秋桓一阵恶寒,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
穿过曲回的雕栏镂花长廊,谭秋雅果然看到了朝思暮想的太子殿下,赵千诩正拿着一本书卷,一缕阳光照在他的侧脸,柔化了他的轮廓,认真的模样竟显得格外温柔缱绻。
来的这般早,一点架子都没有,不愧是太子啊!真是尊师重道,平易近人的典范。
谭秋雅心里一喜,就差一个箭步贴上去了,嘿嘿嘿,真好看呐。
谭秋桓斜眼瞟着一脸痴汉样盯着赵千诩不放的谭秋雅,生怕她一个没忍住上前对太子殿下不敬,咳了一声,谭秋雅自当是没听见,谭秋桓又重重地咳了一声,谭秋雅不为所动,谭秋桓没法子又一连咳了好几声,险些背过气去。
这下赵千诩扭过头来,向谭秋桓望去,关切地道,谭兄可有大碍?
无碍,谭秋桓面无表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