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从日头正盛等到日落,招呼不打一声就去东宫吃饭,要知道赵修远等了一下午还没吃饭。
他入朝以来还从未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他是君,他们是臣,岂有臣凌君的道理。
还没当官就这么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这么着急着结交太子,那还了得。
小子轻浮,让你知道你吃的到底是谁的饭!
赵修远十分愤怒,丘有浩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哆哆嗦嗦一句话也不敢劝,一个劲儿地往犄角旮旯里躲。
不是丘有浩怂,是他太倒霉碰上了赵修远。
幸好赵修远没找他的事,冷笑了一声便抬腿回宫了。
惯例是惯例,其实就是对上司的尊重,你看我一抵京城见完皇帝就来和你打招呼了,表达了对上司同僚的友好。
明令上并没有这个规定,但谁会还没上任就轻慢上司,也就是说,没来和你打招呼,也不犯法你也就没有理由告他,只能忍着,换了别人忍忍也没啥。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人家毕竟是探花,没必要非得闹个不痛快。
兵部尚书薛继安就是这么想的,当他一大早到了兵部的时候,就有人悄悄告诉了他,那个谁昨天来了没来见您。
薛继安没当回事,挥了挥手,就叫那人下去了。
但赵修远怎么可能忍,没理由?区区小官,想整你还缺个理由?
一夜之间,所有的人都传了个差不多,总之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尤其少不了丘有浩的吩咐。房琳在东宫和太子促膝长谈吃饱喝足后,和岳铭在京城舒舒服服睡了一觉,还没忘记上任,一大早就来工部报到了,既然上司发话,一天下来工部都没人搭理他,房琳觉得自己小心翼翼的,一干同僚却颇为冷淡,甚至有人看见他绕道走,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啥。
相较而言,岳铭还算舒坦,因为自个儿不在意。兵部下有四司,有管军饷的,有管分配武将官职的,有考核奖励的,也有专门负责任的,前者油水多,后者就没那么好处了,薛继安没吩咐,但手下人惯会看风声,正好,去职方司罢。岳铭也不甚在意,钱多不多也没考虑过。
这只是开始。
毕竟赵修远还没发话要整人,薛继安也不晓得岳铭惹了四殿下。
闻舟是状元自然很受推崇,加上个人又圆滑的很,在礼部很合得来,才干了十来天,唐连祁都交口称赞。
临安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车如流水,喧喧嚷嚷。
栀子很能干,算算账收个帐啥的,全都揽了,因此谭秋雅很闲。唐采薇在家里整日整日地读书,也不跟谭秋雅玩了,连老爹都看不下去了,女儿家的还是终生大事重要啊,那个啥韩胤还不错吧。
这几日来韩府征婚的一直不断,媒人红娘絮絮叨叨,好像几天不见京城就多了数百个貌比仙子的美人,又是贤良淑德又是温婉娇美,一天到晚堵在韩府门口,搞得韩胤进出自己家门,还得逾檐上墙。
闹得韩胤都有点烦了,索性出去寻个清净。
谭秋雅在临安大街上四处逛,悠闲地哼着不知道是啥调儿的曲子,瞄了一眼富江楼,绕道走进了望江馆。
她一进门,掌柜就上前笑迎,桓公子来还是。
谭秋雅给了他一个会心的微笑。
谭秋雅寻欢作乐来的,怎好意思叫双玺跟着,老远就叫双玺在富江楼前候着了,自个儿优哉游哉的去玩。
以双玺的职业素质,断不会有失踪的情况,谭秋雅很放心。
富江楼内有望江馆,提供歌舞器乐,填词戏曲,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赌博,专为来这的客人作乐。
谭秋雅最喜欢的自然就是小赌一把,以图个乐子。
望江馆居富江楼后,可以通过富江楼入,亦有独立的门庭。
谭秋雅也没来过几次,望江馆倒比上次来的时候更华丽了,女声唱腔婉转,犹如莺啼,确是不可多得的妙人。
望江馆其实就是她开的,自个儿赚钱,还大赌一把,确实有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