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修远似是没料到她说走就走,一惊之下,随即脸色沉沉的,但并未出声阻拦。
谭秋雅越过众人,身影消失在了客栈门口。
她来到了临安府前街,府前街还是那般繁荣,一个个路人却又不似从前一般。谭秋雅微微一顿,便加快脚步朝尚书府走去。
尚书府大门上贴了白底黑字的封条,那冷硬肃穆的封条衬在尚书府宽敞的朱红色大门上,分外刺目,谭秋雅即便有了心里准备,心里还是不由得升起一阵惊惧,双目仿佛被刺痛一般,她咬了咬牙,睁大眼睛,直直迎了上去。
谭秋雅仰头看着门前的牌匾,上书三个烫金的大字“尚书府”,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突然听见有人叫道,大小姐!
她定睛一看,是阿贵,便听阿贵上前道,哎!大小姐呀,咱们府的人都被一伙儿官兵撵出去了呀……
谭秋雅立刻道,我爹呢?我弟弟在哪?
阿贵连忙道,那日老爷不在,我瞧着那些人就是瞅准了老爷不在府上,才敢闹事的,咱老爷可是当大官的,这帮龟孙!阿贵嘟囔着道,怎么能这样呢,不是说官官相护吗,哎呀!
谭秋雅眼下没空理睬他讲话没边了,只对阿贵道,没事的,你放心,尚书府不会有事的。
阿贵摸了一把脸,道,大小姐说得对,二少爷也是这么说得,二少爷叫我在这里等你,二少爷就是不说,我也不能走啊,看到大小姐我才能放心啊……
谭秋雅连忙叫他打住,谁知道这厮话贼多,一说还滔滔不绝了,一个大男人哪儿那么多感慨啊?!谭秋雅缓缓拉下了脸,阴沉沉地问道,是吗?那怎么就你一个?
阿贵显而易见地一惊,不可置信地道,大小姐啊,阿丰阿登阿冲去买东西了,咱们不是那种人……
谭秋雅继续阴测测地道,是吗?买什么东西要那么多人,那你们眼下住在哪?
阿贵显然受了惊吓,急忙道,大小姐啊,咱就住在府前街东边那个客栈,那日他们撵人,咱们无处可去,正巧看见二少爷赶了回来,二少爷给了咱们五十两银子叫咱们住这儿就走了,咱们几个问二少爷去处,二少爷还说他在官署,老爷也应当在官署罢。那帮龟孙,说来也不敢同当官的下手,老爷知道了定叫他们好看!
谭秋雅从阿贵的话里猜了个七七八八,便温和了脸色道,你去罢,事情一结,我就让人叫你们回来。
阿贵激动道,大小姐总算是相信咱们了啊,不枉咱们在这等了,大小姐快去罢,咱们等着呢。
谭秋雅冲他点了点头,调头就往皇宫走。
出乎意料的是,她没向外宫刑部官署去,而是径直向内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