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这满殿静默中,却忽然有人道,父皇且慢,儿臣有话要说,赵修远站了出来,躬身一礼,接着道,父皇向来宽厚仁慈,从未屠杀过大臣,儿臣以为丘大人虽是罪无可逃,但也不必先开此例,不如革职令其永不入京。
薛继安一听便变了脸色,他十分清楚这不是为丘某出言的时候啊,陛下若对殿下生了嫌隙可是得不偿失啊!他心里一阵担忧……
承启帝果然皱了眉,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赵修远,道,你是要为他说话?朕知道你跟他关系好,你想让朕饶他一命?若朕不饶呢?
赵修远则直接跪了下来,叩首道,父皇明鉴,儿臣确与丘大人有交,且偶有政务共理之,儿臣多有指示,既然父皇已决意处置首犯,儿臣亦不敢劝阻,但请以儿臣代之。
满朝大臣们勃然色变,气氛霎时剑拔弩张!
承启帝已经沉了脸,带着满面冰霜冷冷地看着他,浸着寒意的目光令人毛骨悚然。
静心殿上一干文武大臣个个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四皇子殿下,四殿下莫不是气昏了?他怎么能以皇上的宠信去换一个罪臣?若招致了陛下的憎恶,则是葬送了自己的前途啊!舍本逐末,何至于糊涂至此啊。
静心殿上的气氛古怪极了,大臣们没有一人敢发言,事实上也没有他们插话的份,一对父子遥遥相对,但却谁又都不肯退让一步,这才变成了一幅僵局。
就在此刻,赵千诩忽然上前一步,打破了僵局,微笑道,四弟说的何话?这怎么能以你相代,父皇要你的命作甚?四弟不懂事,还请父皇消消气,不要怪罪他,依我看丘大人虽难逃其罪,但也罪不至死,请父皇念在他在朝为官十几年的份上,让他回乡去罢。
承启帝冷哼了一声,道,他想犯糊涂你就顺着他嘛,何必替他说话!来人,传旨,丘有浩罪无可赦,革职永不叙用,着即发配充军,三年为限,视情形可许回家养老,但终身不得入京一步,违则立斩不饶。
你还跪着干什么,让朕去扶你吗。赵修远立刻起身道,儿臣谢恩。
你先别得意,你给朕闹这么一出,让朕气得不轻,若不是你三哥护着你,朕就杀了你,朕绝不能这么纵着你,你以为你以命相要挟朕就必得从了你是吗?
儿臣不敢。
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你都做了,你还有何不敢?!承启帝又拉下了脸,呵斥道,传旨,四皇子骄纵跋扈,忤逆犯上,着从今日起革去一切职务,谢绝所有访客,于长青宫闭门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