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人立即便明白了,太子殿下是怀疑他对那女子动了手脚,便连忙道,臣真不知她出了什么事,也丝毫未曾碰过她,请殿下明鉴。
赵千诩威逼恐吓了这么久终于知道这杜大人与谭秋雅中毒无关了,杜大人既不知道她因何中毒,更不是他自己下的毒,那就只能是……
有句老话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赵千诩揉了揉自己脑门,请走了杜大人,转身进了屋子,侍女们便屈膝一礼一起退了下去,他往床上看了一眼,见某人还一动不动安安稳稳地躺着,顿时有点哭笑不得,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尚书府里栀子在家左等等不来,就估摸着谭秋雅可能出事了,她先去找了谭秋桓,可谭秋桓也不知此事,谭秋桓本来觉着有闻舟在,该是没事的,他没同闻舟一起去看着,而是在府里陪采薇,可千算万算也没料到谭秋雅贼能搞。
他一听就知道事情不好了,栀子便同他一起去寻闻侍郎,这时,正好闻舟也到了谭府,正欲告知谭秋桓所经之事,三人便一起去了太子殿下的别院。
闻舟来过这地方许多次,倒是轻车熟路,府上的侍卫也都认得他,一看是闻大人来了,便笑道太子殿下正在里边呢,也没多问就叫他进去了。
闻舟正担忧谭秋雅的安危,也没觉着有何不妥,毕竟谭秋桓和他一同受的命,还是秋雅亲弟弟,栀子又是谭秋雅府上的,同她关系那样要好,再者一个女子照顾照顾秋雅也比他们方便,便一同进了太子这里。
这边,可能是施针的缘故,当然也许是神药的作用,谭秋雅躺在床上汗湿了几重衫,时值冬天外面天气很凉,侍女为她换了好几次衣服,但她唇上却是一片干,这屋子里没有任何女子衣物,侍女便出去找了,赵千诩看着她唇干口燥,心想这也不好受,便坐在床边端起水碗,将她靠在自子身上,怕她身子滑下去便从背后环拥着,舀了一勺水递到了她唇边,好巧不巧,闻舟三人正在此时走了进来,从背后看——
窗帘掩得密不透风,屋子里较之外面暗了不少,两人身影重重,彼此相依偎,光影朦胧很是亲近。
两个朝廷大员瞧见这里还算镇定,他们见多识广城府深沉,估计再见着什么惊世骇俗的也不至于大喊大叫,可栀子就不同了,她禁不住叫了一声,连忙捂上了眼睛,太子殿下回过头来,他三人竟是忘了行礼,留得四人面面相觑。
赵千诩把谭秋雅放平了,未及起身便对闻舟道,我这里你来就来罢,怎么还不与谭大人寻个体面的地方坐一坐,好叫贵客在这里站着又是何待客之道?
闻舟做了一揖笑道,是学生考虑不周,一心登门却唐突了谭大人,锡臣我看我们还是将就着坐坐罢。
赵千诩没理他,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襟,却不自觉地拉过了床帘子,便要迎客。
谭秋桓一揖,便道,秋桓谢过太子殿下照料家姐,正说着便轻飘飘地向栀子瞟了一眼。
栀子立刻就领会了他的意思,径直冲着谭秋雅奔了过去,刻意压低声音惊叫道,哎呀,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你要吓死咱们家公子了。
谭秋桓脸色不变,而且是从方才起,便一直是一脸严肃地站着不动,像是讨债的来要钱,又像是要坐地起价,他本着骨子里的矜持,还带着急欲吸血的贪婪与刻薄,两方争执不下又不肯罢休。
反正不论如何一看就是不好惹,也轻易糊弄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