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柳青山精致的眉头也跟着一挑,别过眼,一副对简清不屑一顾的样子,穷酸成这样,拽什么拽?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简清道。
“噗!”陆二爷被茶呛得难受,自己与简清的口舌之争中没有占到便宜,看到别人在简清的手底下落下风,感觉也还不错。
“你什么意思?”柳青山琴棋书画了得,但匠气过重,到底没有读多少修身养性的书,不太明白简清的意思。
“都是三教九流派,柳姑娘又何必瞧不起我呢?”简清直白道。
“你谁是谁三教九流了?”柳青山怒道。
简清无心与她争执,开忠问简清,“简仵作,想必是这曲子不合你的心意,不知你得到枉凝眉的时候,对方有没有说是什么曲牌名?”
柳青山道,“妾身没读过多少书,也读过几首词,知道些词牌名,但从未听说过枉凝眉。简仵作真是见多识广,不如和我们说说,这枉凝眉的词牌名是谁创的?”
“好诗好词向来都是天然去雕饰,水到渠成,谁首创不首创很重要吗?”简清有点被惹恼了,索性道,“你可知道我为何听不得你方才唱的?因为一来,这曲调不够凄美婉转,二来你唱也唱不出那种意境来,表演成分居多。”
“现在国丧期间,我就为了听你这不咋滴的曲子,被绣衣卫抓进去也划不来。”
柳青山气了个倒仰。
魏昴也不高兴了,“你既说我妹妹谱的曲子不怎么样,我也承认,来之前,舍妹就说过,若遇到了简仵作,一定让她指点指点,简仵作,请!”
旁边是竹林,中间一条小石子路,路面上一双黑缎粉底皂靴。简清朝那人看去,正好对上一双黑黢黢的眸子,赵棣从竹林间走了出来,旁边跟着皇太孙赵应汶。
赵应汶是未来天子,除了皇上,任谁都应当走在他的身后。可是,赵棣却丝毫没有要敬重皇太孙的意思,竟与他不分先后。
啪啪啪!
皇太孙拍了几个巴掌,目光锁定简清,“简仵作,本宫也想听一听这么好的词,应当配什么样的曲才不会埋没了?”
简清本就有预谋,看向赵棣,“听闻英国公府二小姐将与王爷有姻缘之份,这词里面,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女无暇,倒是挺应景的,如今,英国公府二小姐既然谱出了曲来,王爷难道不该和一曲吗?”
赵棣就跟老虎一样,凶巴巴的,眉眼黑沉沉地看了简清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就从他们旁边经过,走出了好远,他立定不动了,厉声道,“过来!”
这是在吩咐谁?
所有人的目光都对着简清了。简清有点不自在,扛不住赵棣的低气压,摸了摸鼻子,低着头,走了过去。
赵棣朝前走了一段,他身上穿着一件蓝地如意云寸蟒织金缎面白狐狸里的披风,长长的披风被风吹得扬起,朝简清的面上扑来,一股淡淡的腊梅香味,便在简清的鼻端萦绕。
两人一直走过了紫金寺的碑林,在隆醒大师的舍利塔前立定,赵棣方才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