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冷哼一声,问一旁的王公公:“元童醒了吗?”
王公公答道:“张太医正在为三皇子施针,马上就能过来了。”
正说着,简影子扶着元童颤颤巍巍地推门进来,祺妃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这么虚弱的样子,惊慌跑过去,问道:“童儿!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是太子吗?”祺妃眼中愤懑地看向太子,斥责道:“太子,就算你是黎国的太子殿下,也不能仗着你储君的身份胡作非为,童儿可是你的三哥!你怎么下这么狠的手!”
元玺反而笑道:“原来三哥还知道本王是太子?本王还以为三哥早就忘了这件事呢,否则也不会像小时候一样,”元玺稍作停顿,话锋一转,眼神凌厉如刀,“抢本王的东西抢得心安理得!这是第二次了,他居然还敢碰本王的红儿,没杀了他,就是对螭王爷莫大的兄弟情谊!”
祺妃从没见过元玺生气的样子,就算是被童儿抢了皇上刚刚赏赐的珠宝也从来都是笑吟吟的,原来元玺生气的时候,是这般气势逼人的,祺妃后背发凉,还是硬着头皮道:“你在说什么,本宫不知道,童儿不过是帮本宫给赤缎送换的衣服,怎么就被你打成这样?”
元玺挑眉轻笑,道:“是吗?只是送衣服那本王的红儿怎么会被螭王爷逼得坐在地上,满脸惊恐,要不是红儿的奴婢灵儿为她挡了一掌,肿了半边脸的就是本王的红儿了。”
元童这时候突然反驳道:“我从没想过要打红儿,是那个奴婢出言不逊语言恶毒,甚至还辱骂我,一气之下,这才打了她。”
祺妃跟着说道:“听没听到,是那个奴婢辱骂在先,童儿可是黎国的皇子外交的使臣,被一个小丫鬟辱骂还要忍气吞声,岂不是被天下人笑话!皇上,你要给我们母子俩作主啊。”说完,已是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皇上已经冷静了不少,仔细一想其中的确有些蹊跷,再加上祺妃从来不会在宫里惹事端,应该也不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帮自家儿子强抢民女之事,再看祺妃哭得委屈可怜,一向活泼阳光的元童又颤颤巍巍站不稳,不忍道:“先让童儿坐下。灵儿是吗?你一个小小的奴婢居然对皇子出言不逊,胆子倒是不小!”
灵儿见状慌忙跪下来,颤抖道:“奴婢怎么敢?是螭王爷他在夫人换衣服的时候却在门口等着,等夫人换好了,螭王爷进来就一直盯着夫人上下打量,还步步紧逼企图为夫人行不轨之事!奴婢上前阻拦劝螭王爷自重,螭王爷却一掌将奴婢打翻,奴婢无能,保护不了夫人,要不是白小公子找得殿下及时赶过来,夫人就,就要被螭王爷欺侮了!”说完,灵儿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又委屈又自责,加上她本就如甜果一般天真纯洁的稚嫩声音,抽泣起来,任谁也不会相信这个忠心护主的小孩子会撒谎骗人。
元童看着眼前这个和之前判若两人的女孩,胸中一口闷气差点上不来,剧烈地咳嗽起来,怒极道:“她骗人,你们不要被她的样子给骗了!”
皇上皱眉道:“童言无忌,而且朕虽然来得慢了些,也听到了赤缎的呼救声,你若是没有对她做什么,太子又怎么会对你出手?”
“我……”元童不知道怎么反驳,这些话对了一半错了一半,哪个也没办法否认。
灵儿见状继续说道:“皇上英明,螭王爷早就对我们家夫人觊觎,之前多次靠到夫人旁边有意无意地擦身,甚至有一次,螭王爷看夫人独自一人,竟欲行不轨之事!殿下来得及时,救了夫人,那是殿下就已经气极,还是夫人怕伤了皇子间的兄弟情谊,劝殿下不追究此事,身为太子殿下的爱妾,却要被他的兄弟欺负,忍气吞声的,明明是我家夫人!”
灵儿说得声泪俱下,皇上也是半信半疑,转头问赤缎:“赤缎,她说的都是事实吗?”
赤缎缩在元玺怀里,早已泪光盈盈,咬唇隐忍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听见皇上这样问,只点了一下头,又将半边脸埋在元玺怀中,让人心疼得不行。
皇上被这委屈扎着眼,对元童怒道:“元童,这可是太子的女人!”
元童心虚:“我也不想的……”
见元童已经承认,皇上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来,道:“身为黎国的皇子外交的使臣,居然觊觎太子之妾,甚至欲行不轨之事,你真是太丢黎国的脸了!革去你使臣之职,给朕老老实实地待着!祺妃,你教子无方纵容溺爱,由贵妃降妃位,闭门思过!”说罢,看向太子,见元玺恢复了笑意,才终于一甩袖子,走出门外。
元玺扶着赤缎也跟着走出去,小蝶跟在后面,道:“要不是为了红姐姐的声誉,之前三皇子所做,足以把他彻底打垮的。”
元玺看着怀中的人儿,温柔地帮她把泪吻去,温柔无比:“不急,他敢碰本王的红儿,直接打垮他,便宜他了,本王会叫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